“秦将军?” 白姀万没想到秦朔竟然会将她抱上马,转头不解地看向他。 秦朔双手环着她拉着缰绳,没有理会她,只是一抖缰绳,座下玄马嘶鸣一声,扬蹄疾奔起来。 白姀猝不及防,往后一跌,撞进秦朔怀里。秦朔衣衫也单薄,她倏地便感觉到了他胸膛的火热。 白姀一僵,忙想坐直身子。 她一手扶住秦朔的手,企图坐正身体。就在这时,秦朔再次抖缰,玄马扬蹄加速,白姀顺着冲力又倒在了秦朔怀间。 这会儿两人已到城门处,玄马载着两人如一阵疾风般,眨眼便已出了城去。 守城的将士皆识得秦朔。一士卒擦了擦眼,朝另一人疑惑道:“刚刚那是秦将军吧?” 另一人也是目瞪口呆,愣愣点头。 “...秦将军怀里抱的是个女子吧?”他不确定地说道。 “废话!那不若还是男子不成?”另一士卒回过神来,斜了他一眼。 “我竟然看到了将军夫人!” “是不是将军夫人还不好说呢,你听说过秦将军成亲了?” “如此亲密,说不得快了...” “......” 这厢还在嘀咕,出城的两人早已驰向不知何处。 一路疾驰,两人出了城门,进了草地,朝西北方疾驰而去。 白姀侧着身子坐在马上,后有马鞍抵着,座下烈马速度又极快,这个姿势颠簸得她有些难受。最要命的是秦朔的体温在烫着她。 “秦将军,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白姀撑着秦朔强健有力的手,抬起左腿,跨坐在了马背上,总算坐直了,顺着颠簸的力道,舒适不少。 秦朔没有回答她,只是垂头看了看两人身体之间的空隙,“姀姑娘,你这样坐直我看不到路了。” 白姀啊了一声,只好又往后倚了回去。春风还带着寒意,座下的马是纯种胡马,奔跑速度极快,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白姀脸上,她只穿着两层春衫,顿觉寒冷。靠着秦朔的后背像是挨着一块烧热的玄铁,白姀忍不住往他怀里拱了拱。 两人奔驰了一刻,秦朔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秦将军,” 秦朔低头,就见白姀将放在脸上挡风的手拿开了,抬头对他道:“敢情秦将军是带我出来给你挡风的是吧。” “我没...” 秦朔话还没说完,白姀突然扭身抱住了他的腰,两人挨得极近,衣衫尽贴。 秦朔身形猛然一僵,握缰绳的手也不禁紧了紧,玄马以为主人发了指令,蹄下微顿,速度微微慢了下来。 “你坐稳了啊,可别摔下去了。把手举起来。”白姀说着用手肘碰了碰秦朔的右手,接着右脚踩住秦朔踩在马鞍上的右脚背,左腿跨过马背,整个人又侧身坐在了马背上。 腰上那一双手引走了秦朔的所有的注意力,他闻言连想都没想,便举起了右手。 下一刻,他就明白白姀要做什么了。 白姀借着秦朔腰上的力量,右脚用力一蹬马镫,踩着他的脚背,在马上半站立了起来,就在站立起来的瞬间,她一侧身,左腿迅速绕过了秦朔,重新跨上了马背,整个人顺势坐到了秦朔身后的马背上。 秦朔高大挺拔,坐在她身前,挡住了所有的寒风。 秦朔没想到她竟然敢在疾驰的马上如此换位,在白姀从他腰上收手的瞬间,他低头看了看,就见那一双纤手已经冻得乌青。 秦朔暗自懊恼,一拉缰绳,玄马速度便慢了下来,吹在两人身上的劲风也小了下来。 正是清晨,新冒出来的嫩草底下还带着水气。路上远远的有一群羊群,牧羊的汉子正放声唱着白姀听不懂的歌,虽是听不懂歌义,却被声音里的欢乐所感染,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我们要去哪里?”两人已经疾驰了两刻,却似乎还没到目的地。 春风扬起白姀的青丝,几缕轻柔拂过秦朔的脸,她又时有时无若有若无地碰到他的后背,秦朔强压下心底的悸动,沉声道:“快到了。” 草原低谷处还有雪水潺潺流淌,沉寂一冬的草原也活了过来,偶尔还能见几只野兔一蹦一跳地在远处山岗上。白姀看得有些饿,她还没吃早饭呢。 果然,再翻过一个略陡的山岗,秦朔拉马停了下来。 秦朔率先从马上跳了下去。 挡住视线的秦朔一下马,眼前的景象就一览无余了。 只见漫山遍野的五彩野花,铺天盖地的长满了整个山谷。 太阳正好在此刻升起,泛着红芒的阳光照在花瓣上的露水上,刹那间,烨烨碎辉光彩夺目,整个山谷像是盛满了一池星辰。 白姀不由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秦朔转头看了一眼满脸惊艳的白姀,嘴角浮起几分笑意来,也随白姀的视线看向山谷。几年前他曾无意到过这里,没想到几年后他会特意带人来。 盛景昙花一现,不过片刻,露水就干了。虽然漫山的野花也极好看,却不能让白姀再心生惊艳了。 白姀转头看向秦朔,他正看着她,一脸熠熠。 “真好看。”白姀灿然道。 秦朔见她眉眼都是笑,心上也生出一股快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