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绕过避人的巷子来到万宝斋后门,进去后沈窈立马就知道是哪了。
大厅立着数面兰竹屏风,厅内弯绕盘旋着一条小溪,四周栽着逼真的桃林,溪上还搭着条拱桥,不少文人墨客正在高谈阔论,除了万宝斋再无旁处。
二楼都是封闭的包房,沈窈被领着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包房前,绿娥要先进却被人拦住了。
“沈掌柜,请。”中年男人推开门,只准沈窈一人进去。
沈窈停顿下,随后才迈步走进去。
这间包房布置的繁华富锦,摆放着不少稀奇玩物,半透屏风后影影倬倬倒映出一男人的身影,倚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串木珠。
顾晏知道有人进来,顺手将把玩的梨花木珠扔到榻桌上,直起身三两步跨过屏风:“沈掌…”他看清眼前人后,将原本想说的话止住,眼帘半眯突地戾气横生:“是你?”
沈窈心惊胆颤,万宝斋的少东家竟然是这浑人!
她感到不妙,脚步往后踉跄两下,不敢正视前方紫衣华裳专横跋扈的顾晏,实在是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
顾晏嗤笑身子陡然上前,他进一步沈窈退一步,径直将沈窈往墙角逼。
沈窈脚跟磕碰到墙边桌角,略微打滑仰在了高脚桌前-
下颌被男人伸手用力钳住,很疼。
顾晏倾下身一手撑在桌面,将沈窈禁锢在身下,另一只手拇指指腹施力捏着她精巧的下巴,白皙肤肉很快就泛红出印记:“在这上京敢耍爷的女人你是头一个,梅辞荏?好一个没此人。”
沈窈紧张的吞咽下喉咙:“顾国公豁达大度,想来不会同我一介女子计较。”
顾晏嘴角微斜:“你到是会给爷戴高帽,但爷可不是不打女人的人。”他恶狠狠地说完,松开手:“这么喜欢“梅”,以后你就叫沈霉霉,爷给你赐的名喜欢不?”
沈窈被他禁锢在怀里极为不适,抬起肘腕将人撑开:“公爷觉得顺口就行。”站直身子神色恢复如常,尽量维持平稳的声音:“不知公爷特意请我来所谓何事?”
“当然是好事。”顾晏拽起沈窈手腕,拖着人往里间走,将她推到榻桌一侧,兀自坐在对面倒了杯茶:“沈霉霉,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吗?”
沈霉霉…沈窈想着她可不真挺霉的。
他话外之音不言而喻,沈窈绣眉微扬:“公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顾晏品了口茶打量起面前的美人,眼梢上翘隐忍着怒气,满头金钗都盖不住她艳丽的姿容,额头饱满光洁并没有落疤,跟他对峙的气势凌厉逼人,也不知是哪来的胆。
他放下茶盏,一改原本的主意:“在这京城想要把生意做大,凭一时运气可撑不久,没有靠山就如同散沙,什么猫狗都敢来找麻烦,这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这确实是沈窈目前最愁心的,她生意刚做没几天,就被人栽赃到险些丢命,若往后频繁发生类似的事,糕点铺迟早会倒闭。
沈窈手指卷了卷荷包带,顺着他的话问:“公爷可愿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