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循矮身出了门,准备和李矩会合。
两人今日休沐,本是打算来这玉真观后山的野树林打猎,谁知刚进了林子便听见有女子的挣扎呼救声,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两人对视一眼也没犹豫,当即骑马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所幸没晚。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所救女子却是陆令姝。
“从谨,我们这便走。”
李矩一见程循出来,也没多耽,就知道未和他那前未婚妻叙旧情,心里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就往外走。
“二位郎君。”
走了没两步,却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冠,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呦,想必这位便是程郎君吧?”女冠看向程循,笑嘻嘻的问道:“许久不见,不知郎君可还记得小道?”
“某没记错的话,你便是怀静女冠。”程循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
怀静眼睛一亮:“郎君果然好记性,您可是来看望怀安的?”
见程循点头,又继续说道:“那您可得给她找个医师好生看看病,这丫头一天到晚都说自己不舒服在房间里不愿出来,好叫郎君知道,我们玉真观日日来往香客也是不少的,三个院的活计更是不少,怀安这样可真是令小道为难,郎君既是她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女冠说话可得仔细些。”一旁的李矩冷冷的打断怀静的话。
他自小生在皇室之中,看多了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哪里不知这怀静不过是看着程循不爱说话好欺负,故意挡着他的面嘲讽那陆氏罢了!
陆氏虽令人嫌恶,却也程循费心力保下的人,不是她玉真观随便一个小姑子可以嘲讽的!
“适才医师已经来看过了,医药费某也付过,若是不够,多添些也是无妨的,”说着令侍卫又拿出一个银袋子扔给怀静,“只是谨言慎行这四个字,日后还请女冠多琢磨琢磨,我不想我兄弟日后来这玉真观,再听见你嚼舌根!”
说到嚼舌根三个字,李矩神色蓦地一冷,仿若五月天里下起了鹅毛雪,嗖嗖的冷意直往外冒,他虽气质疏朗,话语却是毫不留情,直把怀静说的面色赤红,直眉瞪眼的,再也说不蹦不出一个字,嘟囔两声灰溜溜的就跑了。
“从谨,怎可劳烦你出钱。”
程循去掏自己的荷包,被李矩一把按住,“行了,我这不也是路见不平么。”
想到那陆氏这一整年都在这样的地方住着,还被人欺负,他不由心情大好,笑道:“看来你这前未婚妻,现在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说的是实话,陆令姝以前的性子便是清冷孤傲,又是自小被娇惯到大,在这里难免吃亏。
程循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走出玉真观的后门前,迟疑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不过想到之前还遣人去盯了那贼人,事不宜迟,还是大踏步的离开了。
…………
怀静的那些坏话陆令姝自然全都听见了。
只不过她还没发火,那睿王世子倒是帮了她一把,也省的她出去骂怀静了。
她的性子,素来都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和这陆小姐不大相同,但寄人篱下难免得隐忍度日,后者已逝,她也不想多加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