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尤凝的反应迅速，急忙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身体慌张往后仰了一下。

反应之大，叫灵夏也为止一愣，茫然地看着她，道，“衣服……都湿了，穿着很难受吧？”

“……”

“先把它脱……”

“我冷。”尤凝开始胡说八道，“脱了太冷，这样就好。”

“……哦。”

大小姐有时候……很奇怪呢。

灵夏心里犯嘀咕，但也知道尤凝有些怪脾，并没有太过在意。

她低头去解自己的衣扣。

火烧着木柴，碎碎点点的火星在焦灼中上升，发出细碎的爆破声。

灵夏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衣扣，将外衫往下脱的时候，听到了旁边的闷哼声。

“怎么了？”她扭过头去，发现大小姐不知何时已经背过身去，双手抱着肚子，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

“大小姐？”她顾不上自己的事，想要起身去扶对方。

然而刚走了两步，发现大小姐又往旁边躲了躲，“别过来。”

“？”

灵夏茫然地站在原地，头一回听大小姐语气严肃地同自己说话，不知道作何反应，“你哪里不舒服吗？”

尤凝单手捂着鼻子，闷声道：“没，没什么。”

空气中一阵沉默。

灵夏发现尤凝死死的闷着头，那样子有点像她从前养的一只小猫，不想搭理人的时候，也总是这样背对着人。

难道她哪里惹小姐不高兴了？

“你……”尤凝迟疑了片刻，道：“干嘛脱衣……”

灵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底衫，连肚兜都算不上，只是一件白色的吊带，露出了肩膀与锁骨而已，也算不上是有违雅观，不懂她不高兴的点，只能老老实实解释道：“衣服太湿了，黏在身上好难受。”

“……”

“大小姐不高兴的话，我继续穿着。”

“咳。”

“？”

“我，我乏了。”尤凝带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衫，背对着她躺在了地板上，说道：“睡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哦。”

*

灵夏对着火烤了一会儿，目光还是不自觉地看向尤凝。

那一身湿哒哒的衣衫，看着也难受，真不知道大小姐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人已经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好些时候了。

灵夏估摸着她应当是真的睡着了，便悄摸摸的走过去，与她靠近了一些。

从背后越过她的身子，刚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呀！”

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灵夏被吓了一跳。

尤凝回过身来，眼神清明得不像是入睡过的样子，她的目光看向灵夏，好一会儿，没有声响。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灵夏往回抽了抽，发现没有抽动，疑惑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