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的方心甜听到这段刺耳的言语脸色不好的看向声音主人。

看到人后方心甜心里微微一惊，这人居然和方老头居然有两分相像。只是方老头因为练过武和经事多些，所以眼神锐利又充满智慧而那人的眼神却是年事已高的混浊的。

方老头虽然已经近六十多岁但依然精神抖擞身板挺直头发远远看去仍是黑俊俊的只有近看时才能发现里面参杂的花白发丝。而那个人面带苦意精神颓废，头发已是半数发白腰背也是微微驮着。

方心甜看着那人因他与自己爷爷两分像的五官有些疑惑。“爷爷，他是谁？”方心甜扯住方老头的衣摆小声的问。

还没等方老头说话那人的眼神便似毒蛇一样附在方心甜身上。“大人都没说话，哪里有一个丫头片子搭话的地儿！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啪！”方老头挥舞着牛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顿时围观的人散开到牛鞭距离以外只留下满脸怨怼的人在此。

“你以为你说的是谁？”方老头冷冷的看着那人“方老二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我的孙女那是个顶个的好用得着你这样的东西教训说不是！也不撒瞅瞅自己配不配？”

方心甜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武霸气的方老头如果不是碍于在外面她早就跳起来鼓掌叫好了她现在只能面上严肃心里小人疯狂给方老头跳舞加油！

那个叫方老二的人听到方老头的话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他伸出长着老年斑的手，气的手指都在哆嗦嘴上的话却更加恶毒。“方老三，你这样对待我这个兄长，不知道外面的人知不知道，老子要告到方升桐那个兔崽子先生和保荐秀才那，告他不孝！”

听到这方心甜霎时黑了脸，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人的嘴。古代人讲究孝悌忠信，不孝可是大罪，真要让他传出大哥不孝的名声，那大哥这一辈就完了。

不等方心甜有所动作，方老头直接一鞭子抽在方老二脚边，那里的顿时泥土飞扬起来。“不孝？呵，他不孝的是谁？有我这个亲爷爷在此那轮到你这个东西，别忘了，咱们关系都断了，断绝书还在县衙躺着呢，别说我今天说你两句，就是抽你十鞭子也没人会信你胡诌。”

方老头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要被气炸的心情，不给方老二说的机会拿着牛鞭指着他说：“方老二你听着，以后我家孙女孙子但凡名声被人污蔑，我不找别人，只管来找你算账，就等着扒你房子砸你锅吧！”

说完方老头一挥牛鞭直冲冲朝着方老二甩去，方老二见此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连连后退躲开。方老二刚后退两步，鞭子已经落到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那里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正好被抽中。

只见石头被抽到飞起，直直击在大柳树上，大柳树被砸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之后树皮飞溅，待石头落地直接裂成三块。再看柳树，柳树被石头砸中的地方，已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槽。

围观人看的面色发白，直叹石头幸好没有砸在他们身上。而方老二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出了一脑门子汗，嘴巴哆哆嗦嗦着发不出一声音出来。

方老头没管这些，在方老二躲开后，轻轻一甩牛缰绳，催着牛走起来回家。

“方老哥，别忘了吃完饭去挖笋子！”林铁三看到方老头要走，连忙抬手大喊。他周边的人除了林老头，俱是一副你找死的表情看着林铁三。

林铁三黑线，他方老哥真不是随便打人的人！

方老头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摇摇手说：“知道了，吃完饭我来这等着！”

牛车走出一段距离后，方老头想到什么连忙低下头去看小孙女，只是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张哭鼻子的小脸。但没想到，他入眼的是一个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嫩呼呼的小脸仰着，眼里那晶晶的亮光几乎要冒出来了，红润润的花瓣小嘴灿烂的笑着。

方老头默默收回视线专心赶车。得！他还怕自己那凶样会吓到小孙女，但现在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不仅没被吓到，还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爷爷！你太厉害太帅太酷了！”方心甜满脸的崇拜溢于言表。

方老头对于孙女的崇拜很得意，被孙女的称赞夸喜的将遇见最不想看到的人的烦闷心情驱赶开去，只留下耳边小孙女甜甜软软的说话声！

回到家后，方老头把竹笋倒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又招呼方老太拿一个大点的筐子装野鸡蛋，先不说方老太林慧娘看到野鸡蛋后惊讶的模样。方心甜倒是非常积极的喊来方升桐把铁扫把、苦荬菜、红花草给塞进竹筐里，然后跟在方升桐身后一起去喂猪。

方升桐把草倒进猪圈，四头小猪立马哼哼叫着开始抢食。方心甜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吃的香喷喷的小猪很满意，只有吃的多了，过年他们才能多吃肉不是。

“大哥，你知道方老二吗？”方心甜终于问出她积极干活的目的。

方升桐听到这人先是愣住，然后面色不好的说：“你见到他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方心甜摇摇头，想起那个被方老头吓得坐在地上的人笑了。“没有，他找爷爷麻烦来着，他还说要去大哥先生那和给大哥的保荐人那里告状，让大哥不能科举呢！真是太坏了！不过爷爷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方升桐一听妹妹没有被欺负心里松一口气，然后正色说到：“以后看到他离远点，咱家和他们没关系了！”

“为什么？”方心甜疑惑的问。“爷爷还说断绝书还在县衙放着呢？为什么？”

方升桐低头看着自家妹妹执着的眼神，不确定她究竟能不能懂大人间的恩恩怨怨。想着妹妹已经知道那人的存在，有些事还是让她知道为好，不管懂不懂，知道怎么回事就好。

“爷爷年轻那会受过一次伤，几乎连命都没了，当时昏迷着，大夫说需要六七十年的人参吊命。那时候爷爷刚买了点地，没那么多钱再去买人参了。谁知道太爷爷他们不仅不帮忙，还想趁机抢爷爷挣下来的房子和田地！”

“那时候爷爷他们分家了吗？”方心甜插嘴问。

“早就分了！”方升桐嘲讽一笑“可是那又如何，爷爷半条命都没了，他们可不是盼着爷爷没了好分东西。当时年龄最大的大伯也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