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帅,此距洛阳不足百里。是否继续进军洛阳,奇袭李傕郭汜。”曹纯策马来报,若是奇袭,自己这骑军将领可就能斩获首功。
“传令全军,安营扎寨。斥候探马于五十里外监视洛阳,但有异动,及速来报。”萧羽说完,翻身下马。
身后曹昂关羽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解。而曹纯虽然疑惑,但是对于萧羽的命令,那是坚决执行,拱手应诺,便去传令。
曹昂看了看萧羽,又看了看各军井然有序的安营扎寨,终是忍不住走向萧羽。
“府帅,兵贵神速,我军不过距洛阳百里。骑军半个时辰便可发动奇袭,为何要扎营不前?”
萧羽看了看曹昂,找了个石头坐下。才出言道;“子脩,我军虎踞兖徐二州,治下百姓心向曹营,此番西迎天子,更是清尽户部钱粮,兴建许县为都。若天子归许县,子脩若居汝父之位,将何以待之?”
“这…,府帅,西迎天子,乃臣子当为者。何以待之之言,昂不得解。”曹昂一时是被萧羽问傻了,迎天子后何以待之?彼乃为君,吾等皆臣子。尽臣子之本分,还能何以待之?
“天子,天子,彼亦为凡人耳!若为天之子,何以致于厮境?子脩,汝记住。若君为舟,则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之主,实为百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刘季秦吏出身,夺秦而冠汉者,又以儒学以愚天下。秦无道,众起伐之,今汉无道,亦可伐也。西迎天子,不过将名冠以王师,讨伐诸侯,使师出有名者。而我军于此安营扎寨,使西凉军与杨奉等鹬蚌相争,吾取其利。”
萧羽起身,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又复言;“子脩,傀儡有了权柄,便会成为掣肘。其又与我军,与万民理念相悖。必不能与我等同心共力,以护万民为宗旨。天子百官,一者为天子权柄,一者为家世搏命。吾等任其所为,不得所用,反受其害。是以,任其攻伐,我军便只取刘协,亦可为全功。”
“府帅,如此,可是夷族论处的大不敬啊!”曹昂哪里受过这等洗脑,尼玛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夷族论处?吾不救彼,彼死在顷刻。何谈夷族?幽州刘虞,荆州刘表,益州刘焉等皆是宗亲,可有一兵一卒而往救之?哼,子脩,汝要记住,天下皆可悖,唯民心不可逆。”萧羽不屑的说道,后又警示曹昂,谁为天下民之阻,汝皆可杀。
而一旁的关羽,却是听得丹凤眼变成孔雀蛋。这尼玛才是真的胆大包天,这无父无君之语,在万千大军中大言炎炎,可是把关羽吓个半死。
“云长,义之所在,忠之所解,皆指民也。若无民,天下何有食,何有衣?贱天下万民者,必食其果。一姓一氏,不过代民而主天下,非彼主天下也。”萧羽说完,不再管二人,经直走向搭好的帅帐。
良久,关羽看着沉思的曹昂,出声劝言;“大公子,府帅所言有理。民心即为天下,望大公子慎之。今次公子随军,实为后计。府帅寄厚望于公子,公子莫要相负。”
“云长,汝不恨?”
“关某不恨,若有恨,只与府帅相识恨晚。府帅与公子年龄相若,此为公子之幸,亦为天下之幸也。曹公大权相予,可见胸怀。今府帅又以公子入府历练,实为公子之威不及曹公。而今以后,神威府当有公子之望。府帅用心良苦啊。”关羽看着进入帅帐的萧羽,心中感慨万千。萧羽和曹操,皆是心胸广阔之人。
“云长,昂岂是相负之人。只是府帅之言,太过惊世骇俗。昂一时无法接受,乃至于厮。”曹昂如何不明白自己入府的原因和目的,相负萧羽,那是不会的。不过这种新奇的理念,自己一时接受不了。
“大公子,恕关某放肆。神威府之权,府帅不弃,无有能夺者。更何况,府帅之望在于万民,便是无有军权,也可以万民为矛。公子当效曹公,不可妄为啊!”关羽苦口婆心,真没觉得自己会有一天,变成这样的人。
曹昂听了,深深的一点头。心中也是感慨,民心啊。萧羽的威望不止是在神威府,更是在万千黎庶。一个人,可以把百姓摆在最高的地方。甚至曹昂想起,当年颖川黄巾劫掠兖州时,萧羽是何等怒火。见到被劫后的百姓惨状,更是虎目含泪,痛哭出声。也曾与萧羽私访时,因一小女孩饿死在墙角而把县令当堂斩杀。
萧羽为民之心,可不是做尽百态之举。而是实实在在的做到为苍生立命。
“好了,云长。且入账吧,想来府帅将有令下。为苍生立命,我等是拍马不及了。尽我等所能,助府帅得偿所愿吧!”曹昂终是抬起头,沛然说道。自己永远也比不了萧羽,不如就跟着他的步伐走吧!
“诺,公子请!”关羽一拱手,眼中也有些欣慰。大公子能明白,这是对曹军最好的结果。不然,只怕将来免不了有一场祸乱。
五日后,萧羽终是下令,全军发往洛阳。以曹纯,关羽,赵云三人领骑军一万先行西进。绕后李傕郭汜之背,待正面战事起,夹而攻之。曹仁等将其余人马正面攻入,自己则领玄麟卫和曹昂亲入洛阳而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