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葆沉浸在经年往事带来的悲伤之中,没有注意到那人眼中浓浓的失望。
相对于方才的凶狠,此时他很是乖顺,虞令葆心头一喜,想借机再问一些,却见他忽然神色一变,避开虞令葆的手,动作快速地往后躲了躲,继而站起身来,摆出攻击的姿势。
就在这时,虞令葆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不禁轻轻挑眉。
他的耳朵可真是灵!
看了那人一眼,虞令葆缓缓站起身来,一转身就瞧见是陈起面露惊慌,匆匆而来,身后跟着辰砂。
“令葆!”陈起快步走了过来,见到虞令葆,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查看她手腕处的伤势,焦急道,“我看看伤!”
虞令葆就着陈起的手,微微侧身,挡在两人之间,避免那人突然暴起袭击陈起,也不想陈起迁怒那人。
手腕火辣辣地疼,虞令葆没甚在意,轻描淡写道:“没事,破了皮肉而已。”
“这还叫没事,裂开了!”陈起看着那处翻出鲜红皮肉的伤处,着急心疼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么严重,要尽快处理,别伤到了筋,以后拿刀都要受影响的。”
这点虞令葆倒是没想到,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么严重啊,那你快给我处理处理,我五日后还要去宿雁岭,不能拿刀可不行。”
“还五日后,十五日后都不一定能好。”陈起心疼地皱着眉。
虞令葆任他念叨着,伸手推人催促离开:“那快点回去处理啊,早处理早好。”
陈启点头,抬头看向虞令葆的时候,一扫眼就瞧见不远处站着的犹如野人一般的一个人。
藏在乱发之后的一双眼睛犹如野兽一般,冷意森然地注视着所有要靠近他的人类,他的喉间还发出猛兽噬杀的低吼。
陈起的眉头锁着,眼神冰冷:“就是这个人伤了你?”
“是,是麻烦了些,好在还能控制,”虞令葆回头看了看,吩咐道,“先把人关在这里,别饿着了,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伤,明天再过来。”
陈起不同意:“不行,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还是把人交给我吧,我派人来守着。”
虞令葆的目光落在那人褴褛的衣衫上,继而落在那双有着不少伤痕此时正处于绷紧状态的赤足上,她忽转过脸看向陈起:“别了,我捡回来的,还是我来负责吧。”
见陈起还要再说什么,虞令葆扯着人往外走,“哎呀,陈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你现在最担心的不应该是我该受什么惩罚吗?没想到我上任以来立下的头一条规矩竟然是我本人破的,真是造孽……”
好在被咬伤的是左手的手腕,对基本生活影响不算大,陈起的千叮咛万嘱咐,虞令葆是一句都没记住,但对于严禁她喝酒一事,虞令葆差点炸毛。
不让喝酒,那她晚上怎么睡啊!
这次是虞令葆醉酒才惹出这么一摊子事,陈起狠起心肠愣是滴酒不让她沾,可这几年虞令葆已经习惯了借着酒劲睡过去,但她也没底气和陈起闹。
带回来这么一个攻击性十足的狼崽子,虞令葆也很是头疼,还有去戒律堂的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心里装着事,虞令葆当场炸毛闹了一会也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