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瞬间,沈渡终于抬眸瞥了陀螺一眼,淡淡吐出六个字。
“陈助,你尿急吗?”
陈铭与:“不是,沈总,我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说。”
“说。”
陈铭与走到沈渡旁边,俯身压低声音。
“太太进局子了。”
沈渡正在敲键盘的动作停都没停一下。
“她惹是生非不是和一日三餐一样正常吗?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和人打架,把人胳膊给卸了,进医院了。”
“联系洛杉矶那边的人,把她弄出来就行了,该赔偿的赔偿该处理的处理,这点儿小事也要和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沈渡语气淡淡,看着陈铭与的眼神专注而冷厉,带着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陈铭与紧张到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他鼓起勇气开口。
“不是,沈总,太太已经回国了,十分钟之前从周小姐的酒吧被民警带走的。”
沈渡:“”
夜幕深沉如墨。
黑色雅致在宽阔的立交桥上一路疾驰,街边路灯放射出一圈昏黄色的光晕,光影透过玻璃车窗,投射在后排坐着的男人身上。
沈渡双手交叠,薄唇紧抿,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陈铭与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司机也是一样,默默开着自己的车。
少倾,沈渡打开微信,许久没点进去过的朋友圈已经积累了数条内容,才往下翻了不到十秒钟就看到了南颂那条动态。
黑暗中,男人勾唇冷笑一声
这女人,刚回国几个小时就给他找事情,真以为他脾气很好?
公安局。
南颂一群人坐成一排正在被民警叔叔教育,那几个纹身大哥的怂蛋气质尽显。
欺负小姑娘的时候嚣张跋扈得不行,被带到公安局之后个个都焉儿了,头埋得极低跟一排鹌鹑似的。
南颂转头冷冷瞥了他们几个一眼,没说话。
民警叔叔瞧了瞧她翘着二郎腿的悠闲坐姿,眉头微皱,还是第一次见进了公安局还能这么淡定的人。
但凡是来他们这里走过一遭的,就没几个不怕被扣下来进而留下案底的,这心理素质,绝了。
“根据调取酒吧走廊内的监控录像显示,我们判定南小姐并未主动伤人,是你们几个先动手,南小姐的行为完全出于自卫,所以此次事件的责任由你们几个自负。”
南颂非常满意地勾了勾漂亮的唇角,她就知道,民警叔叔的眼睛是雪亮的。
“自卫?她这自卫也过头了吧?我几个兄弟都被她打成了这个样子,有一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胳膊都脱臼了。”
没等民警说话,南颂一个冷冷的眼刀扫了过去:“他胳膊为什么会脱臼,你们几个心里没点儿数吗?”
“”
胳膊被她扭脱臼的那个,就是一开始想来摸她的臭流氓。
南颂冷笑一声。
“大哥们,我现在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如果是在我更年轻的时候,他的手臂远远不只是脱臼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