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郑淙元开了口,猛见她眼眶里的泪,住了口,一丝丝难以捕捉的情绪在胸口里游动,他想要说什么,可说什么都不是他想说的。
“念如,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郑淙元伸手,想拭去少女脸庞上的泪,手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还未撤回,郑念如一把抓住了郑淙元上辈子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勇气伸出去的手。
“我见到你才开心。”郑念如不依不饶,家国大事、郑氏皇族、黎明百姓,上一辈子的这些都比她重要,都是他满心牵挂着不肯丢弃的。所以,她恨极了就密谋叛乱了,想看看他不用再为这些犹豫,不用再背负那些道德重义。可是没了这些,他也没有跨出这一步,选择了自杀。
可是,郑念如知道,他心里有她的,他身为太子,年过二十仍未娶妻,身边也从未出现过什么过份亲近的女子,就算是她后来几次三番阻拦他与太子妃西门雨燕的婚约,他也没有真的责罚过她。
所以,他心里一定有她的,上辈子她没有问出来,这辈子难道也这样糊里糊涂的没有一个答案吗?
嗯,她只要一个答案。衣袖在她的手中微微往回扯着,可少女不放,拽在手中。
“太子哥哥是不想见到我吗?”郑念如就这样看着,眸光委屈、红晕湿透,如坠入林间的精灵找不到指引的鹿。
郑淙元想到了手下人的自作主张,想到在没有他之时,她听到了多少那些话,所以她才会犹豫了,才会如此委屈。
“我不知道去见你会惹你厌烦,若真是那样,我便永远……”少女红唇颤抖着,那委屈就宛如有了实质清晰可见了一般,无声地抱怨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戳着良心的痛,仰着清纯到不容怀疑的脸。
上辈子的她在这个年纪,控制不了这样的力道。哭便是哭,就是为自己得不到而哭。
“没有,自然不是……”
“太子府你想来就来,不会再有人拦着你。”郑淙元满心烦乱,他在说什么,他应该保持距离,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念如对他的感觉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她是堂妹,五叔唯一的子嗣。
郑念如内心仓皇一笑,看,现在这个时候要个答案多简单,没有经历后来的事,他的心智还没有被她磨到心力交瘁,小小的一点手段,就能让他妥协。
可是妥协之后呢,继续上辈子的恩怨纠葛、到最后心力交瘁吗?
郑念如破涕为笑。
“好,那我想来就来。”然后,开始慢慢地退出你的视线里,要是再遇到西门雨燕,她或许能变得大度一点。
“外院的人我也带走,我会找人医治,放在你的院子里,不合适。”郑淙元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心一般,思绪也在线了,几乎忘了来的目的。
“嗯。”反正这辈子她也不想和南门宇扯上什么关系了。
启顺楼外,郑淙元等着带人走,其金却匆忙从外院里出来。
“殿下,人已经走了,要不要……”其金上前禀报着,启顺楼的人并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但总归是南门国的质子,也算与郡主有些关联,谨慎起见,要不要敲打一番?
“不用管他。”郑淙元转身就走,走了就好,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