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淙元一路从皇宫回太子府里已经夜深,胡管家早已经备好了热水,他们殿下一日一夜在宫里没回来,为了祈祀典的事情实在太辛苦了。
郑淙元梳洗完毕正准备休息,发现书桌上多了一封信笺,特殊的纸封一看就知道送信人是谁。胡管家立刻笑眯眯地后退一步,虽说没能及时给殿下,但是殿下此刻看到,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郑淙元顺手拿起信封,其令小心地为其绞着未干的黑发。
一个约莫能看出的兔子,勾勒的最后几笔还带着不耐,这应该是画了几张都不满意,到最后不满意也懒得再画了。郑淙元无奈地一笑,也就是她敢把这样的画还若有其事地装封送来。
郑淙元扔下信封,的确是累了,祈祀典前宫里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那火奕法师不是容易应付的人。
“殿下,左司谏赵大人侯在太子府外,已经半天了,不肯走。”其羽进来,虽然不想通报,但是这赵卉参就跟犟牛一样,不见到太子殿下不肯离开。
胡管家埋怨地看了一眼其羽,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怪不得殿下对你们俩有意见,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传进来吧。”郑淙元将手中的画放在了抽屉之中,连同那与众不同的绛粉色信封。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赵卉参迈着坚定的步子,跪在了会客厅内。
“赵大人请起,这么晚可是有要紧的事?”
“太子殿下,臣的确有一件十分要紧之事。二皇子启用禁林御的侍卫,两天之内从泽均郡抢走了二十名少年男女,且堂而皇之登门入户抢夺,简直,简直就是……”
“赵大人也应该知道,此事本宫管不了。”郑淙元直接开口,扶辛身边的那位乾道寺的法师行事诡异,但是就连火奕法师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却将人救了回来。
可那人却是乾道寺的人,涉及到乾道寺的事情,乾道寺的势力也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有自己的禁林御,而且现在动文贵妃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殿下,老臣清楚的很。只是如今那二皇子行事越来越张狂,这陆续失踪的童男童女,若是真的闹大了,必将激起民愤。”赵卉参胸膛起伏,这已经不是几个孩童的事情而是民愤激起,只怕继续下去,势必影响南郑国的根本。
“泽均郡如今的郡守是何人?”
“裴仕裴郡守,正是太子殿下的门生。”赵卉参起身说道。
郑淙元点点头,原来是他手下的人,怪不得会半夜求到这里。
“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此事本宫会让裴仕好好抚慰民心,那二十人本宫也会着人去查。”
“多谢太子殿下。”
……
“人选好了?”文贵妃躺在行宫的塌上,难得的清闲,一路的颠簸骨头恨不得散架了,身边的两个一等宫女轻轻地捶着。
康宁公公细心地添上一只暖炉,这行宫原是夏季纳凉之所,比皇宫之中要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