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朗气清。

西凉河桥边有一颗老柳树，树下有一块大青石桌，大青石桌旁围着三五人，边两个老头正在对弈，顾少游就站在边看着，充当吃瓜群众。

这两天一勺老是躲在他，一看到他就脸色羞红跑掉了，顾少游有些郁闷，闲着无聊，索性就出来逛逛，后来就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围棋摊。

围棋摊，是一个胖老头摆的，固定棋手，对手可能是过路的书生，可能是来往的商贩，也可能是在家闲着没事干的老大爷。

还别说，这些人的棋力普遍都不差，不愧是古人，当然，摆摊的胖老头棋力更强，跟他下棋的人十有八九都输了，今天的对手是一个老农，棋力偏低，被胖老头杀得人仰马翻，毫无还手之力，没过多久就输了。

老农道：“老哥，我甘拜下风！”

时辰也不早了，老农还要农忙所以就告辞了，周围的人渐渐地散了，顾少游往旁边一个钱罐扔了几个铜板，看人下棋也是要钱的，不过钱多钱少无所谓，旋即就准备回去，差不多到饭点了。

这时，摆摊的胖老头说道：“这位小哥，近两天都来这看棋，想来也是此中高手，必有所得，不如坐下和老朽比划一局，如何？”

这老头‘杀’得兴起，正愁没对手就随便抓个人！

“好！”

顾少游没有拒绝，正好他也有点手痒了。

“呵呵，小哥是客，执先手！”胖老头见对手来了，顿时笑眯了眼。见此，顾少游笑了笑，坐在胖老头对面，执白子先手，当先落下一子。

“咦！”

胖老头惊咦一声，看了顾少游一眼，眉头微皱，顾少游开局第一手与常人迥异，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没想多久，就跟着落下一子。

见状，顾少游嘴角微翘，不假思索跟着落下一子，前几天在家跟娄父交手不能使出真功夫，现在正好拿老头试试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双方你来我往，十几手之后，黑棋一方就出现了劣势，胖老头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了顾少游一眼，说道：“小哥棋力精湛，不知是跟何人所学啊？”

“一般一般！”顾少游挑了挑眉，谦虚地摆了摆手，他的棋力真的一般一般，嗯，世界第三！

他接着说道：“自己照着棋谱学的！”

“喔，自学成才！”

“难怪呢……”

老头自己嘀咕了几声，便不再多言接着落子。没过多久，棋盘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白子一方声势浩大，盘起两条毒龙，紧紧地锁住黑棋，黑棋一方被杀得七零八落，尽显败迹！

“老朽输了！”过了半个时辰，老头投子认输。

顾少游客气道：“承让！”

老头摇了摇头，旋即仔细打量了顾少游一番，说道：“小哥棋艺高超，老朽自愧不如，只是……只是小哥棋法，剑走偏锋，手段有些……”

有些狡诈！

老头没有说出来，但顾少游明白，轻笑一下，不以为然道：“黑白对弈，犹如两军对垒，兵不厌诈，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何须顾忌什么手段？”

“再说了，我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怎么可以说是狡诈呢？应该叫做智慧！”

“胡说八道！”闻言，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说道：“这话是谁教你的？简直是误人子弟！”

顾少游愣了愣，胖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宛如老顽童，有些可爱，知道他没有恶意，有心想逗逗他，他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旋即说道：“是一个叫周树人的先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