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笑道:“这有何难?我这便去派人寻他。”
其实裴泽瑜已经在皇后的偏殿,并不用寻,他听闻宋尧尧要见他一面,挑了挑眉,唇间闪过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起了身,“我这便去。”
原来三殿下一开始,便看出了自己是邢国公的女儿么?宋尧尧心中有些纷乱,也有些沮丧,他对她的好,原来是看在她是邢国公女儿的面子上,而不是因为她是宋尧尧。
不过,她本就是一个山野中的小姑娘,又怎么会觉得,三殿下一定会对自己不一般呢?
裴泽瑜穿着朝服走了上来,他的模样显得庄重有力还带着一丝丝的陌生,宋尧尧觉得,那一定是他没有笑的缘故,她想想,昨儿他回府了还对她温润的笑,问她一天做了什么。
宋尧尧走上前,与裴泽瑜深深行了一礼:“小女感谢三殿下为我寻得父母之恩。”
宋尧尧的这礼十分的重,连裴泽瑜都有些吃惊,可他在宫中向来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只好挥了挥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原来是道谢?邢国公夫人见两人之间并无暧昧情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三殿下不好,而是三殿下太好了,与这样好的人在一起,这姑娘除了不断的追那便是要斩断他身边的桃花或者不停的忍,她不忍心让女儿如此。
“好姑娘。”皇后笑眯眯道:“只要你过得好好的,便称了你表哥的心了。”
表哥?宋尧尧睁大了眼睛,想起了江碧秋似也叫裴泽瑜表哥,她是邢国公的女儿,那与裴泽瑜的关系比江碧秋可是更近了一步。
“以后唤我表哥无妨。”裴泽瑜顺着皇后的话说道。
宋尧尧可没有这么快便顺杆叫裴泽瑜表哥的好心态,只装作害羞一般低下了头。
裴泽瑜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并不强求,只笑了笑。
稀里糊涂入了宫,又稀里糊涂认了一对父母。宋尧尧如今身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邢国公给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腿快,早就将这个喜讯传到了邢国公府。
离开皇宫,邢国公夫妻坐一辆马车,宋尧尧一人坐一辆。
这辆马车又大又宽敞,是邢国公夫人的专用。
大概知道宋尧尧的心情会有些复杂,邢国公夫人体贴的将马车的空间留给了她。
其实宋尧尧的心情确实有些复杂,谁能想到,像她这样一个书中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宋尧尧咬了咬唇,偷偷打开车帘向外看去,马车上了一条青石板路,路边并无小贩,只有朱红高墙,只怕京城的富贵人家都聚集在这里。
马车徐徐行驶,终于停了下来,邢国公夫人下了马车,亲自来迎宋尧尧。
宋尧尧在嬷嬷的搀扶下,只听到了鞭炮声不绝于耳,宋尧尧有些惊讶。
邢国公夫人笑道:“府中有喜,应当庆祝的。”
大梁朝,谁家不喜事放鞭炮?可邢国公府到了邢国公这一代,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响动,只静静的屹立在那儿,今儿可是开了头回。
与邢国公府住得近些的,听见了这鞭炮声,派人来问,只听说邢国公夫妻终于找到了自己遗失多年的女儿,连生道贺喜。
邢国公府上下都喜气洋洋,找回了这位小姐,主子便心中开心,邢国公夫人一向手头松泛,只怕这一下,她们又要多几个月的赏赐了。
宋尧尧进了邢国公府的门,便受到了大家若有似无的打量,这一看,大家便明白了,主子为什么会锚定宋尧尧便是遗失的明珠,原因无他,她与邢国公夫人,实在是太相似了。
邢国公夫人牵着宋尧尧的手,她将这失而复得的女儿视若珍宝,一路带着她入了邢国公府最大最敞亮的院子,“尧尧,以后你便住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