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在袖袍中微微有些颤抖,显示出胡碴男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镇静。
凌征登时明白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能。”
“他只是在赌!”
赌田文乐没有更多的信息来证明他是一个冒牌货。
如同先前那名囚犯一样,胡碴男一定也是无法再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如果成功,他将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活命时间。
如果不成功那他也不必再忍受心理上的煎熬,为自己得到了解脱。
看到胡碴男如此冒险,就连凌征也忍不住暗中紧张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胡碴男压上一切的赌博。
成?
或败?
就看田文乐下来的反应了。
田文乐听到胡碴男的话,一双小眼中透出精光,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么,先生可否告诉田某,今年贵庚啊?”
“”
胡碴男沉默。
“先生祖籍何处啊?”
“”
胡碴男继续沉默。
“那么,先生,妻儿又有几许呢?”
胡碴男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但是袖袍中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站出来时,胡碴男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看到田文乐的反应,他渐渐觉得,自己有可能还是急躁了。
他不知道田文乐这些话背后的意思。
越是猜想,心中就越是疑虑,越是疑虑,他就越是恐惧。
最后来,胡碴男的颤抖已经从双手延展到了身上。
虽然他仍然拼命努力想要控制住身体,不让自己显露出心虚和胆怯,但是恐惧这种东西,当你越是控制,就越是强烈。
胡碴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颤抖越来越厉害,而田文乐的眼神却越来越锋利,笑容也渐渐变得阴冷。
“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代表,你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呢?”
胡碴男再也无法抵制住内心的煎熬,双目圆睁,大吼一声,纵身向田文乐扑过去。
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或许是输在“司徒先生”这个名字上,或许是输在自己的心理上
但对他来说,无论什么原因都已不再重要。
眼下胡碴男只能奋起余勇,拼个鱼死网破。
寄希望于能够把田文乐制住,挟为人质,为自己赢取最后一丝机会。
但是王世风早就已经从田文乐的神态中看出了端倪,早早就已经蓄势待发。
眼见胡碴男暴起发难,候在一旁的王世风快速飞起一脚正正踹了过去。
“砰!”
胡碴男胸骨碎裂,口中扑地喷出一口鲜血。
田文乐刷地从旁边费六子腰间抽出佩刀,哧地一刀,直接刺进了胡碴男的心脏。
手握刀柄,田文乐脸上带着狰狞之色。
“光凭几句话就想骗过我?”
“你真当我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