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咱们也就只能维持现状,继续包围太原。”雁门郡吏张辽无奈地说,“若是朝廷不允,也就只能请使君再往幕府奏疏一封,叫他务必再想想办法,拖延一下。”
吕布觅声望去,但见张辽生了副好皮囊:他鼻口直阔、剑眉星眸、清新俊逸。披甲带剑,环抱将盔,真是威风凛凛!
“没用的,朝廷的十常侍就怕有人立功夺宠,不知道在何后与陛下的耳边进了多少谗言。这事儿要是给大将军再管下去,他可就落上埋怨了。我大不了入牢罢了,可我不能牵连你们这些人跟着我倒霉呀……”丁原挠着乱糟糟的胡子,看看帐内诸人,叹道:“你们再好生想想,就没有攻入太原的捷径了吗?奉先、文远你俩都是并州人,难道就没听说太原有暗道、小路什么的吗?”
张辽摇了摇头,觉得丁原这话没道理。他领着的副官,虽说都是并州的土豪乡绅,生于斯长于斯,若是有暗道还不早就说了?何至于拖延至今!
吕布凭借着记忆也不知道这太原哪儿有暗道呀……
刑兴从旁搭话道:“以末将之见,太原以外叛军尽平。倒不如遣人劝降,一来可速定太原回军捷报,二来也可以免去生灵涂炭。”
他与潘凤二人现在可是铁了心跟着吕布、跟着朝廷走了。
“刑道荣所言极是!”其余将官附和道。
“这不行!绝对不行!”张杨连连摆手喝声拒绝,“这些贼人素无信义,前番斩杀郭太,他们已经投降。这会儿不是又叛变了吗?这一次再也不能容他们投降了。”
“呸!”潘凤听闻此言想必是戳了自己痛处,一下子压不住火气,“你们还有脸说斩草除根!若不是你们屠杀百姓激起民愤,何至于再次将这些人又在逼反?”
“那不是百姓,是降贼。”张杨辩解道。
“人家当贼之前还不是百姓?逼反了人家还不够,还要斩尽杀绝,你们还有一点儿良心吗?”潘凤气愤不已,料是他自己之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刘刕蓦地腾地站起:“潘无双,你少在这里卖狂。并州乃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宗族田产都在这里。我家将军那日好心收留你们,不是叫你们来这里替反贼说话的,你要是贪生怕死你就离开这大帐吧!”
“刘三刀,你良心给狗吃了吗?”潘凤一拍胸脯,将宣花斧往地上一顿,“我拼着性命只带了六百人打头阵,为了收复河内损了大半的弟兄。你现在说我贪生怕死?老子砍人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要是贪生怕死,就不出来趟这浑水了!”
“都他娘的给我住口!”吕布把盔甲拍得炸响,“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窝里斗!实在闲着没事儿,到前线跟高将军一道督战去!这档子不拿下太原,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都给我坐下!”
他毕竟是这刘刕和潘凤的统帅,这么一发作,俩人都不敢说话了,呆呆落座,一片叹息之声,听闻又言:“你们有什么好吵的?既然朝廷有命令,咱们去打就是了。”
丁原严峻地望着吕布:“如果不计损失全力攻打,奉先觉得咱们有几成把握拿下太原?”
“没有把握!”吕布两眼直视丁原,“可是朝廷这么样催,有没有把握也得打呀!咱们竭尽全力就攻一次。反正拿不下太原都没好日子过,倒不如豁出性命跟他们拼了。”
“又不知道将有多少生灵涂炭。”丁原叹了口气,“可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使君,这个先锋就让我吕布来做吧。”吕布主动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