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明日就要回门,自己现如今还不能和杜府抗衡,那白芷不仅不能够出事,还得好端端地出现在张嬷嬷面前。
阮婉钰搅了搅碗里的中药,“秋月,这几天你就派她到屋外,别再进屋!从今日起,布菜就由你来做。”
“是,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看好那个狐媚子!”秋月立时道。
阮婉钰看着碗中苦涩的药,心下无奈,最终还是紧闭着眼一口喝完。
“咳咳咳……”她喝得太快,一不小心被药呛了一下。
匆忙从碟子里拿出一颗蜜饯放在嘴里含着,压下胸口的苦涩。
她如今喝得这碗药是前些日子重新让郎中写的方子,算了算的话到现在也喝了两个月。
若是原主的话,还只怕以为祖母是真心关心自己,早已经将那渗了药的燕窝吃了进去。
想到原主出嫁的前一天,那个老太太还不放心,残忍地将不孕的茶水倒给她喝,阮婉钰的心就止不住地翻涌,心生恨意。
“夫人这是生病了么?作甚还要喝药?”
蓦地,一道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知裴琛何时站在屏风外,一双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碗,面带疑惑。
阮婉钰心神一冽,捏着帕子试了试嘴角,状似不好意思道:“妾的身子打小就不好,这是祖母给妾的补药。”
自己喝药的这件事左右瞒不了多久,更何况还是她的枕边人。裴琛既然看到了,那她也不打算隐瞒。
“如此,那你可要好好喝,别辜负了长辈的关心。”裴琛装似不经意间道。
秋月早就被吓得垂首待在一旁,瞧裴琛走进屋,才连忙递给他手巾。
裴琛用布擦了擦手,轻笑着,随手将布扔在盘子里,“既然如此,夫人那就安心好好调理身子,早日康复。”
“多谢夫君,妾定会多加注意。”阮婉钰一脸娇羞,疾步走到裴琛身旁,替他理了理衣襟。
阮婉钰一边替裴琛换下飞鱼服,服侍他穿上常服,柔声道:“夫君,你今日不是派人说晌午才来屋里的吗?如今才不过几个时辰这就来了,是有何事吗?”
裴琛捏住颈脖子旁整理衣襟的手,束缚在大掌中,引她朝床榻上走去。
抱着她坐在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我刚到府里给你挑了几个干活利落的丫鬟,你待会儿看看,觉得好就放到屋里。”
虽说他在侯府中人言微轻,下人们都专门巴结世子,但挑几个顺手的丫鬟到屋里还是容易的。
且是他之前考虑不周,竟忘了妻子的需求。
成亲前因不喜丫鬟近身,故屋子里大都是小厮,现如今倒是不方便小厮随意进屋,就连贴身侍卫武衡和武言两兄弟也不能进来。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颈脖处,引得娇嫩的皮肤上,点起阵阵痒意。
阮婉钰挣扎一下,眼睫扑动,不自禁地后退,“多谢夫君,妾现在还不着急用,待会儿先让秋月给她们教一教规律再进屋,免得冲撞了夫君。”
裴琛微微松开手臂,腾出手又禁锢住她的腰,“嗯。随你,那些丫鬟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