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朝那小厮说道:“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说完就进了庭院,直接找到管家田巨问他:“先前放了两张鹿皮在仓库,田管家整理仓库之时,可曾看见?”
田巨躬身道:“仓库甚多灰尘,下愚怕污了如此珍贵之物,便挪到了西厢书房之中。”
工师谋住的就是西厢房,而西厢书房正是西厢房的耳房,与西厢房紧邻。他这几日清闲,却愣是没有去书房翻过一下书,这与前世的刻苦好学,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工师谋心想:莫非是我这习武的下半身影响了学文的上半身?
莫名成为了一个用下半身思考之人,工师谋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想想现今的读物大都是些腐朽不堪,晦涩难懂的老古董,读了也只会催眠睡大觉,他也就略微感觉到了一些欣慰。
“劳烦田管家将那两张鹿皮好生包装一番,我要出一趟门。”工师谋吩咐了一句。
田巨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要备好马车?”
工师谋说道:“不用,有人来接。”
就这样,工师谋提着两张鹿皮,慢慢悠悠地上了韩敬派来的马车。然后沿着笔直的官道,一路向北朝着韩敬的府邸而去。
不知今天是这边一个什么喜庆日子,马车行走在城中,工师谋感觉人流量较往常多一些,且不论男女老幼,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这些真实朴素的笑容,工师谋感觉身心也舒坦了许多。
不过人流量大就意味着赶路没那么畅通了。
赶马的小厮一边挥动着马鞭小心控制着马车,一边朝着前面的行人喊着:“且让!且让!”
可是人群似乎很不配合,走了半晌,估摸着一半的路程都还没走完。他挥袖擦了一把汗,又望了望当头的烈日。神情越发凝重起来。
“府上都有哪些人?”为了缓解赶马小厮的紧张,工师谋打听起了韩敬府上的情况。
“就主父、主母还有少主三人。”小厮忧心马车太晚回府会挨责罚,所以心不在焉地答复了一句。
他下意识地将府中下人都忽略掉,似乎他们连称呼为“人”的资格都不够。
工师谋又问道:“少主多大?”
“刚满十岁。”小厮一边答复,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工师谋隐隐感觉马车有了些左右晃动,知道再聊下去会适得其反,便不再言语,端坐在车中闭目养神起来。
当太阳高悬在正当空,马车的影子缩小成一个小圈之时。马车终于走出了人流,然后再向北行了一小会儿,便到了韩敬的府宅。
车一停下,没等小厮过来掀帘子,工师谋就自己翻身稳稳落在了地上。
韩府就在工师谋来时这条官道的尽头,府宅虽说不上气势恢弘,但比周边建筑气派许多,尤其是高都本就较少有木质建筑,这么一栋木质住宅坐落在这,自然让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