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够提前知晓楚军进攻方向，集中韩国优势兵力重点防御，那楚军也未必能占到便宜。”这个时候，工师谋也凑过去插了一句。

公子华说道：“工师兄所言，颇有远见。然我大秦虽然在郢都有不少探子，却并未探知楚军进军时机，进军线路以及敌方主帅人选。所以要想提前布防，颇有难度呀。”

探子不知道的事，现代人工师谋却是清清楚楚。秦楚大战在历史上太过于出名，所以工师谋也算是稍有涉猎。整个过程那个时间点进军到哪一出地方，何人领军交战，战争结果如何，他都清清楚楚。

“楚军会进攻雍氏，而且领军统帅为楚柱国景翠。”几乎没经过大脑，工师谋就像背课文一样脱口而出。

刚一说完，工师谋就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貌似自己泄露天机了。不过想想最终反正也是楚国大败，心里也就稍稍慰藉了些。

而生活在这个时代的韩敬和公子华二人，却是用极其诧异的眼神望着工师谋。

公子华问道：“工师兄有何依据？”

公子华来高都也就几天的日子，但是对于工师谋的种种传说，却是听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加入工师谋韩敬二人的小酌。所以当他说出楚军进攻路线以及统帅人选时，他是十分重视的。

有何依据？

这，让工师谋有些犯难了。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未来，一切皆已事先知晓吧。然而真正让他来分析一番，他连雍氏在哪个位置，景翠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如何分析？

就在此时，一旁的韩敬却突然猛拍一下脑袋，惊呼道：“韩某差点忘了，工师兄是墨者行会之人。”

墨者行会，是这个时代最严密且获取情报最准确的民间组织。

这一点，公子华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韩敬如此一说，他对于工师谋随口说出的话就更加重视了。

韩敬替他解了围，工师谋也常常舒了口气。

公子华接着问道：“依工师兄所见，假若楚国大局攻伐秦、魏、韩，胜算几何？”

工师谋斩钉截铁地说道：“必败无疑。”

这一次，他不单是提前知晓，且对于个中缘由也是清清楚楚的。

韩敬也来了兴趣，问道：“何以见得？”

毕竟，这也关系到韩国的国运。

工师谋不紧不慢地分析道：“其一，自吴国败楚以后，楚国国力大减；其二，楚王乃平庸之辈，在其治下，楚王室威信丧失，统治力削弱，楚国看上去人多地大，实则一盘散沙；其三，楚王与齐绝交，致使楚国不再能够得到诸国信任，成为孤家寡人；其四，楚军劳师远征，秦、魏、韩以逸待劳；其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人骁勇善战，秦国现今上下一心。”

工师谋一边分析，一旁的韩敬与公子华一边点头认同。

待工师谋说完，公子华拱手拜道：“今日闻工师兄楚败五因，犹如醍醐灌顶。如此大才，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拜服。”

韩敬之前就领教过工师谋的发明创造、儒学经典、经商妙计，今天又见识了精湛厨艺和运筹谋略，不禁感叹道：“工师兄真乃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