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踢过去的皮球,被人给踢了回来可还行。
没过多一会儿,轿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东宫门口。
“皇兄,我先走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咱们有空再见。”司空泠在人的搀扶下,走下了轿子,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半路,正当司空卓一行要起轿离开了,这太子殿下又忽而转过了身来。
“皇兄,下次见面,换换衣裳吧,我觉得也许浅色更适合你。”
司空卓只能看见她转过来的半张侧脸,却忽然觉得,这张脸忽然陌生了起来,他淡淡的笑了笑:“那下次听太子殿下的。”
还没等他说完,司空泠就将将扭头又朝东宫里走去,就好像刚刚那话,不过是她兴致一来随口一说的罢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缓缓关上的门里,司空卓放下撩起轿子上那帘子的手,刚刚那淡淡的笑意早已下去,此时,却忽然又扬了起来,比起刚刚,像是更真实了几分。
“走吧。”司空卓缓缓道。
…
…
皇后寝宫。
自从没了那添了料的熏香,皇后的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虽然还是时好时坏,但这事也一时半会儿急不了。
毕竟除了这药物的作用,皇后又何尝不是有自己的心病呢?
心病之外的,司空泠已经让奚凌尹想办法去解决了,寻些名贵的药材,对症下药,调理一番,假以时日,必会有所好转。
只是心病,仍需心药医,皇后的心病是什么?不外乎是她牵挂的人和事罢了。
皇帝、太子、母族…
此时,司空泠过来的这会儿,皇后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相比之前印象中那憔悴和凌乱的面容,此时那种母仪天下的雍容华贵之感又回来了几分。
到底是察喀国的公主,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母后,你有什么愿望吗?”司空泠牵着皇后有些瘦削的手,还是不免为她的遭遇而感到一阵难过。
帝王无情,可惜她这位母后明白的太晚了,早已把心、把一切给交付了出去,却换回如此这般的对待,先前的一切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不过是为了将她引到设下的陷阱里,现在梦破碎了,破碎了这么多年,却还是难以放下。
“泠儿,是母后对不起你,”才刚开口,皇后就忍不住落下泪来,潸然泪下,气氛忽然变得悲伤了起来,“当时是母后一念之差,才会让你至今都要以男儿身份活在世上,还要时刻担心这谎言被戳破,泠儿…母后…母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扮男装至今,司空泠早已是骑虎难下,一个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欺君之罪,就像时时走着钢丝一般,提心吊胆的活着。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