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长缨终于在乱军中看到了头曼。

只见头曼披头散发，身的衣袍也多处破洞，看起来狼狈无比。

更触目惊心的是，头曼的胸前还插着两支狼牙箭，有殷红的血液顺着箭矢缓缓滴落。

那些仍然追随在头曼身边的匈奴战士也大多如此，全身伤痕累累，皮肉模糊。

不时有人被前来扫尾的秦军射中，哀嚎着倒在地。

下一秒。

头曼的视线越过无数秦军，最终落在嬴长缨的身。

顿时！

四目相交，电光火石般激起一阵火花。

从两人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杀死对方的意念！

可惜，头曼如今已成强弩之末，在嬴长缨的面前没有丝毫反抗余力。

“秦狗！”

头曼一瞬间福至心灵，脑袋变得一片清明。

这一切的源头！

都是眼前这人一手造成！

此子，该杀！

当杀！

可惜，这种话永远无法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头曼脸掠过一丝惨然，目光死死的盯着嬴长缨。

“大匈奴败了，本王的那支曾经席卷大漠，战无不胜的铁骑败了！”

“但你以为灭了我匈奴，就能让草原从此衰亡？

“可笑！总有一天，草原儿郎会将今天的耻辱百倍、千万倍奉还给这些该死的中原人！”

“呜~~”

头曼低低地呻吟一声，脸色忽然一片潮红，张口喷出几口鲜血。

但头曼却像回光返照一般，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忽然变得灼灼生辉。

“哈哈哈，本王将以天狼神的名义发下誓言！我草原儿郎世世代代将誓死征服大秦，等到征服大秦的那一天，一定要杀光所有身高过车轮的男人，给本王陪…葬…呃~~”

头曼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说完最后一句话，却已经无法做到。

嘴角最后抽搐了一下，那抹狰狞的杀意却永远地凝固在了他脸。

草原的一代雄主头曼。

至此，彻底消失在历史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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