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借助池蔺，那就意味着她将处在顾六的对立面，如此，事情又真能如她所愿顺利进行吗？言默心里没底。

木已成舟，言默别无选择，这一次即便豁出性命，有些事她必须阻止，有些人她也必须护住。

程诺许回来时已近中午，提着大包小包，心情貌似很不错，简单吃过午饭，便拉着“叶泠”一起布置房子。

自打白新岚去世，每到逢年过节，无论忙与不忙，也无论何时何地，即便只有她跟叶泠俩人，程诺许也总要张罗得热热闹闹。

无它，只是不想让叶泠觉得冷清，纵使生活再苦，程诺许也希望让叶泠感受到这人间烟火的美好。

一如当年，在自己最无助时，白新岚让她感受到的一样。

言默并不热衷过年过节，尤其是象征团圆的节日。可程诺许乐意，所以言默也就不打算扫她的兴。

“我回来路上，蒋坤发消息给我说公司帮你接了个通告，”程诺许边挂饰品边说，“挺新鲜的一个综艺，与冰雪运动有关，我看了没什么毛病，小台小成本制作，只要徐敏那边不介入，节目组大概率也不会作妖。”

“你觉得好就行，我没意见。”言默还想着顾六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程诺许没注意到“叶泠”的小情绪，继续道：“不过拍摄地在北部地区，条件挺艰苦的，我怕你吃不消。”

话落，许久不见“叶泠”开口，程诺许疑惑地偏头看她，后者正拿着一个气球发呆。

“怎么了，泠泠？”

“哦，”言默回过神，干笑了声，“我很喜欢滑雪。”

说完却发现程诺许眼神讶异，猜想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言默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客厅壁橱那里要放点装饰吗？”

程诺许点头：“放吧。”

言默立刻转身去客厅摆弄壁橱，程诺许怔愣地盯着女孩的背影，眼神讳莫，迂久，才声如蚊呐说了句：“很喜欢吗？可你从来没接触过滑雪啊。”

……

程诺许和言默忙活了大半天，原本空寂清冷的房子变得温馨不少。

晚饭程诺许做的特别丰盛，这顿饭言默吃出了久违的家的味道，内心五味杂陈。

饭后言默窝在沙发消食，电视里味同嚼蜡的节目，看得她昏昏欲睡。

临近十二点，言默突然被程诺许叫醒，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了庭院里。

“泠泠，要跨年了，程姐要送你一份特殊的礼物。”程诺许神秘兮兮地说。

“咻～～嘭”

程诺许话音刚落，漆黑的夜空被绚烂的烟火映得如白昼。

言默睡意全无，望着夜空璀璨的烟火久久说不出话。

“泠泠，新年快乐，”第一轮烟火过后，程诺许抬手看了眼手表，目光柔和，“程姐祝你永远平安喜乐。”

言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么认真的对待，尽管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属于叶泠这个女孩的，可这一刻她依旧有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程姐，新年快乐，”女孩声音略带哽咽，“谢谢你！”

程诺许伸手帮女孩拭了拭微润的眼角，暖心道：“好了好了，可不许哭啊，焰火还没放完呢！”

说完，第二轮烟火在夜空绽开。

言默仰头看去，火树银花下女孩冷艳绝伦的小脸，明媚皎洁如月。

“新年快乐，顾惟予！”最后一颗烟火轰然盛放的刹那，言默在心底默念，“希望这一世我们不会再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