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怒视这个男子,冷声道,“大人这是作甚?这果盘可是在下花了三钱银子买的,大人若是要吃,掏钱便是。”
陆臻点头,背后的侍从立刻掏出了银子放到桌子上。
“不知这位姑娘可看到一个胳膊受伤的男子藏匿在这坊中?”
崔杼背后一湿,转头对上陆臻审视的眼神。
他是发现了?还是炸的自己?
崔杼粗犷一笑,“这位大人是说笑吧?在下一介武夫,那是什么姑娘,哈哈哈”
看着陆臻那了如指掌看穿一切的模样,崔杼最后笑的那几声感觉分外尴尬。
“你怎么看出来的?”崔杼对自己的易容术可是很有信心,但年在江南逞凶斗恶的时候,她那些兄弟可是每一个发现自己身份的,而且当年还有不少女子对自己芳心暗许的。
她这样的高超技艺,这么会被陆臻轻易识破,这不可能!
之间陆臻转头看了两眼,便起身离开。
崔杼这个急脾气,这人到底是真是假?
拦下陆臻的侍从,“你说,哪里看出来呢?”
吕然看着彪形大汉插着腰问自己,顿时有些反胃,赶紧加快步伐跟上自家主子。
崔杼纳闷,到底是哪里露馅。
实在伤脑筋的崔杼自己去后院找了一处水潭,看着水面的自己,脸上完全看不出端倪,就连耳朵上的耳洞都被她用须发遮住。手上也弄得肿了三圈,手!
崔杼看向手腕上的木镯子,她终于知道陆臻此人是如何发现的了。
哪个粗犷满是络腮胡的彪肥大汉戴个木镯子的?!
可是这东西就是取不下来,她也没办法,下次还是想办法找东西将此物遮掩为好。
而且,陆臻见过了,这以后若是再在崔杼的手腕上看过,肯定会认出自己的。
想到此处,崔杼忍不住在心中将陆臻此人打骂三遍。
刚才明明问自己有没有看过一个受伤的男子,既然是找男子,跟自己搭上什么话?
就是为了嘲笑自己暴露了?
可恶!实在是可恶!
这长安城中都是养的什么人呀?
想起家中那个祸水表哥,崔杼的头就疼得不行。
肚子一疼,刚才水喝的不少。
崔杼急着找茅房去了。
买卖坊大堂之中,陆臻坐在一隅饮茶。
“派人去保护刚才那人。”
“那人?谁呀主子?”吕然愣住,然后满脸震惊,“不会是刚才的络腮胡吧?”
陆臻点头。
吕然不解道,“没必要吧主子,那人就算是个女子,这坊中女子也不少,那贼子也不会单单从她下手。没必要没必要。”
“那人是钦点的太子妃,你觉得有没有必要?”
这下吕然的眼睛瞪得更大,差点就掉到地上捡不起来了。
“主子,您没看玩笑吧?传说中这容二公子不惜身死跟太子抢的女人就长成这样?这不是易容,这是毁容吧?”
陆臻看了一眼,吕然立刻就不做声,赶紧下去吩咐。
余光看着西北角隐去大的身影,陆臻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