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懂的多,你说什么都对,那您再说说这其意渐玄怎么讲?”碧霞又道。
“其意渐玄,自然之力,万物绕焉……”
“迷幻又是什么?”
“其状迷幻,云能晦异,千变万化……”
四人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每每同木牧探讨阵法,总有不同的疑惑,当然了,收获更多。
这次授课持续了近一日的时光,太阳下山时,木牧再次为夜之御探了探脉相,无事后才转身离开。
“又走,也不知一天到晚的都在忙些什么!”碧霞忍不住抱怨道:“连个防身术都不会,若是遇到歹人咋办,全凭一张嘴?”
“啾啾,你们放心吧,哥哥文斗的本事可不是盖的。”雷雷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
“我曾亲眼见到,哥哥把那喜当新郎官的男人说的投了河自尽。
还有城西的贞洁烈妇,硬是在他的一翻言语后从了妓,后来还成了那块儿十里八村的名妓呢,厉不厉害。
还有哇,那苦苦追寻天道的王大仙人,也是听了他的话,身感有悟,自宫后皈依了佛门……”
“……”
卫微微紧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不会是真的吧,可这小子绝不会说谎,他虽然武功不高,可脑子也不好啊,说谎这么深沉的事,他断然做不出来。
“…导师…也算是一代人物了。”夜之御难得评价一人,木牧绝对是他最“欣赏”的人,没有之一。
“……造了孽了。”碧霞仰天长叹。
“姐姐,他毕竟是长辈,不可。”夜之御递给她一兜红彤彤的海棠果,若是被旁人听到,定要议论姐姐的不是。
“谁说他了,我说我自己。”碧霞白眼道。
“不可,不吉利,不要说。”夜之御轻声道,细听竟是带着一丝哄意。
“也没错啊,我啊定是上辈子拯救了诸天,挽救了苍生,这辈子才能遇着导师,你是,她也是,我们都是。”碧霞淡淡道。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雷雷波冷着大脑袋。
“岂止。”卫微微不是太开心了,怎么从别人的口中,听着关于那个男人的不是,就这么…这么顺畅呢。
而且,你也快青出于蓝了好吗,当然,这话她也就是心里想想,毕竟旁边有个夜大煞神。
“你,老实招来,昨天到底为什么受伤?”碧霞欣赏着山下的秀丽风光,品着舌尖上的酸甜。
“那人修为太高了。”夜之御伸手接下她吐出来的果壳,无波无澜道,他以为她不会问,毕竟自己于她而言从来就是个魔舨异类,入不得心。
“是吗?”碧霞侧首盯着他,望着他眼底湍急的河流,再次问道:“是吗?”
夜之御知道她生气了,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样就离她更远了,“嗯。”
“夜之御,你…呵,很好。”碧霞淡淡的撤回了眸子,她问过导师,那是幻境名心魔镜,里面所见一切皆由心魔产生,是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这镜不会伤人,但显然夜之御不想让她知道。
“姐姐,你别生气,我…我自罚。”夜之御垂着眼帘不敢瞧她,紧着拳头就跑下了山。
若是让姐姐知道他的妄念,怕是会毅然决然的放弃他吧,他不想,不想失去好容易寻到的光。
虽说遇见就是万幸,可他贪心,偏想去拥有,更想用一辈子去守护。
秋日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脾气一样,喜怒无常。
这不,满天繁星偷偷躲到了虚无之后,月亮也跟着跑了,细细碎碎的夜雨,悄然袭过幽静的山谷,伴着呼啸的凛风砸落在夜之御消瘦的身。
“碧霞啊,他都这样跑了三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会撅过去的。”包子雷挠了挠脑袋,不解道:“他怎么突然这样啊,又为什么说你生气了,我看你这…挺好的呀,满袋子海棠果都落了底了。”
“你懂什么,民以食为天,我这是在顶住咱们头顶的这片天。”碧霞白眼道:“他自己愿意怪的了谁,又不是我让他去跑的。”
“上次比赛这丹炉碎了一角,我想着将它粘上还能用,结果没用,坏了就是坏了。”卫微微摆弄着丹炉,状似无意道。
“雷包子,你去,叫他回来。”碧霞睨了她一眼,回首道。
“哦哦好,我这就去。”雷包子闻言嗖的一声就冲进了雨里,他是个阴天乐,下雨就更喜欢了。
然。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就折了回来,垂头丧气的撇嘴道:“他让我滚。”
“噗!”碧霞掩嘴笑道:“再去,你就说我饿了。”
“啊?就…没了?”雷包子苦着脸道:“你这不是让我去挨骂吗!诚心拿我消遣是不是!”
半盏茶后,夜之御顶着一身清凉,执着一手的桂花酥。
浑身上下湿答答的,泛着冰冷的寒气,可饶是这样,也挡不去他眼底的川流不息。
卫微微松开了紧蹙的眉头,不得不说,论驯夫之道,还得是夜氏碧霞。
“唉?兄弟,你就没觉得她这是在无理取闹?”一旁的雷包子忍不住问道,这夜之御中毒未免太深,若他能将之拉回头也算是善事一桩啊。
“颜如润灵玉,心中不所措…是你不懂。”夜之御却道。
“啊?那是什么意思啊!”望着他的背影,雷雷不解道。
“他意思是说那丫头人长的漂亮,有时候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前半句才是他想表达的。”卫微微道。
她凝望碧霞,眸光流转,似乎好像觉得俩人,也不是非得这么尴尬的处着,无事聊聊御夫之道也是极好的,咳咳…她在想什么,简直不知羞!
不过,连夜之御这样的人都能变得鲜活起来,她应该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