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在村边溪口浣衣的妇人,农田里劳作归来的农夫,山上打猎的猎人。 “我说…” 你们怎么又跑了… 看着田里锄草的农夫锄具都不要了慌不择路地四散逃离。 某两只很是尴尬。 “邪见。”一团紫黑色的雾气扒向他的右面,两个发光的眼睛阴恻恻地盯着他。 “都是你,把人都吓跑了。” 她那阴森森的样子怪吓人的,邪见有点心虚,又有点嘴硬,“咳咳,你白发蓝眼的不一样是个妖怪。” “是吗。”萤一泄气,大大方方地承认。 邪见松口气。 “但是不行啊,我两这样。” 两人商议了一番。 “啥,扮作巫女?”邪见瞪大眼睛。 “不行不行,行不通行不通,老朽可不跟着你胡来。”他作势要走。 “但是你想想啊,这可是个把沿途吃饭睡觉都解决了的好法子。”她赶紧扯住他。 吃饭睡觉都解决了…邪见歪着头抬头望天。 半晌。 “你能保证不暴露?”他斜眼看她。 她抠抠脸,“见识过同样混吃混喝脸皮极厚招摇撞骗的法师,实际应该没那么难吧。” “…”邪见盯了她半天,思量着她说的话到底靠不靠谱。 风餐露宿他也受够了,想以前他也是他们圈里的大妖怪,如今不用再伺候杀生丸大人,自然是想要个轻省些的法子。 如果她真像她说的那样有能耐的话… “好吧,那么这次姑且就听你的。” 两人在路过的神社偷了身行头,一路招摇撞骗,又向东走去。 天上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 两人都没有带伞,这时代也没有伞。 想问个人家借副毛毡,但这荒无人烟的郊外又哪里找的到人家。 “找个地落脚吧。”萤遮着雨道。 两人在雨中跋涉了会。 走出山间,面前豁然开朗。 远处丛林掩映的山脚下突然有一座直扎向天空的鼓角楼似的建筑,看得出来是座城堡。 “今晚有救了!”两人喊了句,加快脚步向山脚走去。 站在城堡大门披甲持刀的士兵看着这冒着雨迎面而来的侍从与巫女两人。 谁知刚一见面两士兵就死死扯住了这位身材矮小的巫女的手。 “您来了我们真是得救了,巫女大人!” 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问了一番,一人将二人引进去见城主。 蜈,蜈蚣精…有多大… 萤佛陀似的笑着将眼神投向一旁身下的邪见。 别看我,你最好是别搞砸了,不然我们两个都没个好交代。 邪见从眼缝里凉凉地看着她,清楚明白地告示了一切。 几人在城堡走廊中拐过几道弯,来到正殿。 背对着他们正跪着身擦拭着他的爱刀的黑发常服的城主转过身。 “哦,想必您就是前来驱邪的巫女大人阁下了吧。”城主灿然一笑。 萤向他行了一礼,介绍过两人。 互相寒暄过后,城主挑明正事,“敝城近来有一事,让孤觉得十分困扰。” “哦,何事?”萤问。 他皱起眉,陷入了沉思,“那还是半月前吧,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巨型蜈蚣精突然袭击了本城。之后夜夜前来,不说房屋建筑,人畜伤亡就已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有一件怪事,那就是蜈蚣精只会挑选在夜晚作乱,天一亮,它就不知道隐遁到何处,消失了。” “此次巫女大人路过此地也是天赐良机,望您能将这场风波平息,还我们一个安稳日子。” 萤听完心里已有了个大概。 夜夜来犯,天一亮就消失,她倒是想起了另一桩类似的事。 但现在还未有定论。 “城主大人,”她望向他,“这件事我已经有眉目了,但还是要它实际来犯我确认过再说。此事十之八九会有着落,还请你放心。” “是吗是吗。”城主笑逐颜开,满口称快。叫过几个下人就让他带着他们到自己的休息场所。 萤一走进屋子猛地吐出口气来,紧绷了一日的样子也不复存在,踢掉湿哒哒的鞋子就一屁股坐到了位子上。 邪见看着她咕囔着“洗澡”在包袱里乱翻,口中不禁发问道,“你没骗人吧。” “现在还不好说,”她分神道,“但是应该是亡灵无疑。” “亡灵?” “就是妖怪死后的躯体没有火化,躯壳留下的妖气作祟,灵魂还在,就是这个意思。” 萤收拾好衣服,也没理会你小子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张大下巴的邪见,就扱了木屐向外走去。 用过晚饭,邪见歪在一边,似已睡熟。萤心中记挂着今晚的蜈蚣精,等待着,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就在月渐西移,万籁俱寂,将睡未睡的时候,外面突然一声锣响,将两人从床上惊起。 “我去看看。”萤披好衣物,就先行一步快步向门外走去。 城里灯火漫天,亮的有如白昼。 即使在城堡最远的角落,也能看到城中央半空中,一只正在飞舞作乱的大蜈蚣精。 萤赶紧赶到那地方。 身着铠甲的皱着眉望着它的城主一脸无奈。 “唰唰——”城墙上箭如雨下。 可惜那蜈蚣精像是不痛不痒毫无知觉一样,继续作乱,根本无济于事。 “嗷——”那蜈蚣精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尾巴一甩,半座楼阁又倒塌了。 “让我来。”萤撂下句。 一道寒光自她手中射出,利剑似的冰凌直刺入那蜈蚣精的腹部七寸。 蜈蚣精身形摇了摇,发出一声被击倒的惨叫,向后倒去。 但众人还未来得及高兴半分。 那道冰凌刺中的伤口竟在缓缓愈合,半晌不治而愈。 “怎么可能!”众人骇异。 “果然吗。”萤暗自思量。 众人无头地商量着对策。 天光乍起,一夜又已过去。 那蜈蚣精在暧昧的天色里身姿渐渐消散。 萤收回三叉戟,将发簪重新插入发中。 “如何。”城主赶紧问,目光中半分希冀半分忧虑。 “这件事已经有分寸了,明早我再跟你细说。” 邪见望着半天也看不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的萤,只好摸摸脑袋,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