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坐的主位正对着门,王晏宁进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朱橚只看见朱棣眉头突然皱起来,问道:“你的脸是被谁打的?”
徐灵犀和朱橚心都咯噔一下,抬头看向王晏宁,不由吓了一跳。早上从东暖阁走的时候,她的脸是略有红肿,这会肿得跟发面馒头一般,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上面,一看就知道被人扇了巴掌,而且这巴掌扇得还不轻。
王晏宁没有回答,朱橚却一下从座位跳起来,“我根本没用多大劲,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肿成这样!”
朱橚此话一出,屋里人心思各异。
王晏宁是偷着乐,我还没说啥,你这个傻瓜倒自己招了,正好省得我多费口舌。徐灵犀是暗骂朱橚犯傻,不等自己回旋,这下朱棣只会当他故意刁难王晏宁。莺儿心想怎的这药膏抹在王晏宁脸上竟没有用处。
朱棣是怒从心来,原来刚才说的一点误会竟是朱橚打了人巴掌,这会子非但没有反省,还在纠结用了多大劲,面色也沉了下来,问朱橚:“你为什么打了王大夫,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朱橚不敢隐瞒,老实回道,“我去东暖阁,看见这个小白……王大夫拉着五嫂的手,以为他对四嫂无礼,一时情急没多想就动了手。”
“荒唐至极!”朱棣沉声斥道。
朱橚并不知王晏宁是女人,也不识王晏宁是个郎中,他只当看到的一个陌生男子对自己皇嫂无礼,动手打人并不不妥,可此事发生在东暖阁确是万万地不妥。就算不为给王晏宁一个交代,朱棣也要责罚他行事欠考虑。
“你既然有劲使不掉,在我燕王府打我的贵客,不如明日就去刘县丞那报道,去新田帮忙到春耕结束,记住,要亲自。”朱棣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什么!让我去耕田?”朱橚叫了起来,一看朱棣的脸色又不敢反驳,恨恨地横了王晏宁一眼,饭也不吃了,扭头跑了出去。
“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安排不周。”朱棣对王晏宁说道。
“事发突然,也是误会一场,并不是王爷的错。”王晏宁虽气朱橚,却不会是非不分,迁怒他人,“吴王殿下就这么跑了,不要紧吗?”
“不用管他,一会就好了。来,坐下吃饭。”徐灵犀拉过王晏宁坐下,关切问道:“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抹了药还肿得更厉害了。”
“王妃给的药,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药效因人而异,可能我体质特殊,竟不起作用。”王晏宁一边说一边躲闪,“王妃别摸,还是有点疼。”
“这个橚儿,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徐灵犀以为王晏宁是脸疼才躲,心疼地给她夹菜道:“多吃点,别为那个傻小子气坏自己的身子。”
其实王晏宁脸上的伤早就好了,现在这脸是她抹了厚厚的一层脂膏,又扑上了粉,再用朱色胭脂画出来红掌印,做出来的效果。以她的本事,看起来足以以假乱真,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可是若用手就能摸出来异常。
王晏宁使这个伎俩,就是为了让朱棣看到,借他的手来教训一下朱橚,如今看来,首战告捷,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