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们家的人像是有病一样。”
夜深了,红娘就和邹行挤在阳台旁的小隔间里歇息,一米二的床,两个人挤着点还勉强可以歇息,只是红娘这身高,脚掌露在外面一晃一晃地。
邹行没说话,简易的窗帘无法阻挡窗外的灯光照进来,仍然能看清房间里的模样,天花板的位置打了一圈铁架,面置放东西,现在只能看见一团团的黑影。
红娘个子高,在这小床翻身的动静格外大,一不小心连带着踹了邹行一脚。
邹行翻了个身贴着墙,才合眼,就觉红娘的大长腿搭到了自己身,沙哑的声音说道:“缩回去,你别得寸进尺啊!”
红娘翻了个身,枕着手臂,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又被邹行给拽了回去。
“小短腿,你过分了啊!”
“我都没被子盖了,你还往你那边拽!”
“我个子高着,要多盖一点。”
“你长的高要我冻着做牺牲吗?是你自己吃那么多,长那么高,盖不到就自己冻着!”
“小短腿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心呢?”
“睡觉!”
……
小房子里静悄悄的,外面却不怎么安静,喝多了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女人断断续续的抱怨,原是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粗鄙地争吵,渐渐地应是转变成了肢体冲突,能听见又急又重的脚步声,接着女人歇斯底里的惊吼传来,谁家的狗也被惊得狂吠,另外有人跑来劝架,小区里顿时吵闹起来。
凡人的争吵打架,红娘本来没什么感觉,抱着后脑勺闭目养神时,忽觉邹行往自己身边靠近,她紧紧挨着她,一句话不说,不知不觉睡着了。
随着她呼呼睡去的熟睡声,红娘轻轻地想挪开一些,不想邹行抬起手,抱住了她,仍然睡得香甜。
“小短腿,你有这么脆弱的吗?”红娘身子一动不动,怕自己惊醒了邹行,那时候她尴尬,自己也尴尬。
外面吵闹总算在匆匆赶来的警察的劝解下安静下来,邹行睡熟的呼呼声均匀而有节奏,红娘的身子慢慢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虽然她的身体还一动不动躺在床,但是她的魂魄已经站了起来。
这小房子里静悄悄的,红娘穿过房门来到小客厅,没有什么异样,看到虚掩着的门,也动身出去。
天明月高悬,路边的车子静悄悄地停着,而在路的另一侧,葡萄地的铁丝围栏悬着一袋袋各户人家送出来的祭奠先人的纸钱残灰,月光下显得颇有几分诡秘。
就在铁丝围栏的一个角落,有个人影晃动,没一会儿,就燃起了火焰,红娘站在那人身后,而正在化纸钱的就是邹母。
“儿子啊……虽然说你不认我这个母亲,但你毕竟是我的儿子啊……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啊……你要是死的冤枉,托梦告诉我凶手是谁……还有你在那边,缺什么你跟我说,要保佑你妹妹平平安安的……”
邹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手里的纸钱,这兴许是忍了好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