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芙蕖这下子真得忘了哭,睁大朦胧的泪眼直盯着万宁,问道:“凶手已经抓住了?是谁?”
万宁看了眼跪在面前的胡四,又瞧了瞧盯着自己看的芙蕖,幽幽说道:“凶徒就是你吧……胡四。”
胡四身子一颤,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闷声说道:“四姑娘这是说笑吗?小的和祝妈妈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杀她?”
万宁忽然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胡四,我们可都没说祝妈妈是被毒死的,就连芙蕖都认为祝妈妈是死于伤重,你怎么说她是被毒死的呢?”
胡四的脸刷一下全白了。
“小的,小的,小的看了祝妈妈的尸体,那样子就像是中毒的。”胡四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吗?”万宁嗤笑一声,“那你倒有当仵作的潜质。”
胡四的脸愈发苍白了。
万宁走前两步,轻迈脚步围着胡四转了一圈,忽然她伸手扯下了胡四脖子上的黑色巾帕。
胡四猝不及防,想要避开已是不及,本能地便伸手捂住了脖子左边。
“来人,把他的手拿开!”岑平意识到这巾帕之后有猫腻,唤人来强行拿开了胡四捂着脖子的手。
上面赫然三条血印子。
“胡四,你这儿是被人抓伤的吧?”万宁问道。
胡四被衙差反扣着手,身子几乎被压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喊道:“这是不小心被野猫给挠的!”
“哦,何时被挠的?”
“就……就昨日。”胡四道。
万宁转而对曹司理道:“还请曹司理给验验,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曹司理赶紧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对万宁说道:“应该是新伤,从伤痕的结痂程度来看,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万宁微微点头,谢过曹司理。
曹司理默默回礼,心里头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就听了眼前这姑娘的指挥。
也许是这姑娘镇定、从容的表现感染了自己,他觉得今天这案子定会在她手里告破。
“是,是刚刚赶夜路时在路上被野猫子挠的,小的,小的怕说今晚弄伤的,惹官爷们怀疑,这才说了谎。”胡四强辩道。
“既然是路上伤的,那芙蕖,你可瞧见了?”万宁扭头问向一旁的芙蕖。
芙蕖捻着手里的帕子,又惊又怕,娇唇翕合半日,却未吐出一个字。
“芙蕖姑娘在车里头,她没瞧见。”胡四又喊道。
万宁瞧着胡四被强压着伏在地上却仍倔强想要抬起的背,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胡四,按照之前你们的口述,出府不久祝妈妈便沉睡过去,芙蕖怕打扰她休息,出来坐在了你的旁边,怎现在又说她在车里头?”
不等胡四再辩,万宁冷斥道:“胡四,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我给了你机会,你既然嘴硬不认,那么就让我来说一说案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