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镇妖窟对于皇室宗亲来说,其实还算得上是一份儿美差,不会是信口胡诌的吧?”
柳建安连连摇头:“师傅明鉴,这句话弟子可没有半点欺瞒师傅。”
“镇妖窟内关押着的妖、魔虽然个个都凶残无比,但是它们一直都处在被封印的收押状态,平时都龟缩在各自的洞府之中,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出来,所以,负责镇守镇妖窟的皇室宗亲基本上并不会有安全上的问题。”
“只不过,镇妖窟每十年才会开启一次,一但被选中成了替防的皇室子弟,就必须要在镇妖窟内呆满十年,待下一次大阵开启的时候才能被换防出来。”
“所以,只要能耐得住寂寞,任何一位被选中的皇室宗亲,都能圆满地完成镇压任务,最终获取一份远胜于外界十倍功勋的丰厚奖励。”
“对于那些武道资质有些欠缺,又没有什么大志向的皇室子弟来说,每十年一次的镇妖窟换防,确实是一份极为不错的美差,基本上只要在镇妖窟内熬满十年,以后余生的百年光景之内,就再不必为钱财之类的俗物担忧,可以安心养老了。”
时光闻言,眼中不由露出了几分诧异。
“用十年的光阴,来换取未来百年的衣食无忧,这么说来,太夫人请我回来腾王府,竟然还是为了我好了?”
不过,既然是份儿美差,太夫人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明说嘛。
毕竟,按照时光之前半残且又穷得差点儿吃土的状况,去镇妖窟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极不错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太夫人还有腾王妃他们都要做得这么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甚至还要含屈受辱地接受时光所提出来的诸多的条件,也不愿意直接向时光明言呢?
“这个问题,弟子倒是知道一点。”
柳建安轻声插言道:
“其实,腾王府这边并不是真心想要把这件差事来交给师傅去做,而是现在除了师傅之外,他们已经再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
说着,柳建安不由抬头深看了时光一眼,手中的小折扇忍不住再次展开,放在胸前轻轻地扇呀扇。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昨晚夜袭腾王府的那个上官信诚了。师傅可知,上官信诚为何要选择在昨天晚上突然对腾王府动手?”
时光撇嘴。
还能是为了什么,因为昨天晚上上官信诚才刚刚恢复了修为实力呗,否则他一个断臂的老乞丐,拿什么去报仇?
“看来师傅您已经知道了。”
看到时光脸上的高深莫测的淡然表情,想到了时光与上官信诚以及腾王府之间的关系,柳建安就知道自己可能是问了一个蠢问题,终于不再卖官子,直接言道:
“没错,昨天晚上正好就是腾王秦少阳的六十大寿,整个腾王府的血脉子嗣,嫡系旁支,基本上全都聚齐了。”
“所以,昨晚那一役,腾王府的男丁其实已经死得都差不多了,目前为止,嫡系血脉,似乎也就只剩下师傅您,还有那位小四王爷秦子安了。”
说到这里,柳建安不由冲时光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眼中满是钦佩叹服之色。
之前他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现在,在见识到了时光的超强实力之后,再把前后的关节串联在一起,柳建安一下就明悟了。
原来这一切,全都在师傅的算计之中!
从赵天兴破境杀上青城山,吸引镇妖司的注意力,到上官修诚恢复实力趁机杀入腾王府,再到眼前太夫人请时光入驻太祖宗祠,以及两日后的镇妖窟换防。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全都是有所关联的。
啧啧啧!
论起心智算计,还有阴人坑人的谋略诡计,柳建安感觉自己要比眼前这个年轻师傅可是差太远了,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让人高山仰止啊!
瞧瞧人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是暗地里稍稍地推波助澜了一番,就把所有的仇人全都给坑死了。
更重要的是,整个过程没有活口与证据,时光不仅不沾片叶因果,甚至还能被动地从中谋取不少的好处,拿回自己以前曾经失去的一切,简直就是一食数鸟啊。
相比之下,柳建安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时光跟前耍的那些小聪明,实在是低级幼稚得很,肯定是一早就被给时光给看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