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强腐蚀性的酸液喷涌而出,附魔铠甲保护着林鸦的身体,可他的脸就完蛋了,直接来了个浓酸洗脸。
伴随着烧焦的气息,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林鸦用另一只爪子护住了眼睛,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剧痛让他龇牙咧嘴,但这份痛苦恰恰印证了他的胜利。
他把连接在巫鸣之女背后的藤蔓一并切断,很是干净。
狱火加持下的贝希摩斯虚影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让林鸦可以悄悄绕后。
神兽血脉突然到了时限,这点林鸦并未计算在内,算是一个意外。
不过无巧不成书,恰巧是贝希摩斯虚影在关键节点突然消失,让巫鸣之女彻底慌了神,反而让林鸦成功趁虚而入。
那三米高的女巨人颤抖着身体,她艰难地回过头,那双一直让林鸦觉得瘆人的眸子此时却潋滟着泪光,让他看着莫名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最终还是失败了,看来她还要留在这里啊,直到永远。
一切的前因后果,巫鸣之女自己最清楚。
她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气息,这令她欣喜若狂。可林鸦一踏入这片土地,她便觉察到了,不是那个人亲自前来。
失望?不曾有过,自己死时,那人未掉过一滴泪,全是自己的天真,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如今他依旧是那身披玄甲的王者,自己的尸首却早腐朽成为沼泽的秽物,就连她所寄托灵魂的花朵也是极其廉价之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但低贱到骨子里的卑微,如何仰望星河浩瀚?况且那星河全在他一人眼中,却无自己的容身之所。
无数次的轮回,无数次求而不得。历经万年仍未平息,她真可谓天真到了极致,但她也明白错不在那个人,那人不曾辜负任何人。
但万年足足万年可否映照一片冰心?
她仍在等,她可以一直等。
巫鸣之女的身体开始如花草般枯萎,可能从一开始,构成她身体的就是植物。
所谓的植物便有其根茎,根茎为她提供生长的养分,也束缚了她的自由。难怪她无法离开这片沼泽,隐约之中又感觉到宿命在作祟。
林鸦有些着急,他其实知道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只是林鸦自己的推断,可能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自己又属实印象深刻。
还记得他初到冥落王宫,在那个庭院里误食一朵有毒的花,那花有点像蔷薇,还长得倒刺。
后面看到了那工笔画,他才知道,庭院里种的就是冥落棘花。王宫的庭院之中栽种如此寻常可见的花卉,本身就可以说明一些东西。
趁她此时还有意识,跟她提一嘴吧,看她和冥落之王还挺有故事的。
由系统协助翻译,林鸦照着念出来。
“看你不知道跟你提一嘴,冥落之王一直在他的庭院里种着冥落棘花。”
她听懂了,她眼神之中又有光了,准确说每个眸子都亮了,让林鸦密恐又犯了。
“他压根不喜欢冥落棘花,那些花是我当年种的,我原本以为它们很快就会枯萎”
她说着,系统同步翻译。
“你还真了解他。”
“我并不了解他,那段终焉的岁月里,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真的太少了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场啊。”
最后的愿望也是最真挚的愿望,在林鸦的注视下,她的身体化为一摊散落的花瓣,空气之中弥漫着细微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