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夜间的真定府城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路上行人竞豪奢。
“周玉,我要吃糖葫芦!”
如今已经由内而外焕然一新、娇俏可人如同下凡仙灵的萧骨朵,正拉着周玉开心地在这真定府夜市上奔跑。看杂耍,赏花灯,时不时地欢呼几声。
这是周玉第一次见萧骨朵这么开心。
“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了?”周玉拽了一把萧骨朵的马尾,“骨朵,你有点飘了……”
萧骨朵小嘴一嘟,“叫你名字怎么了?曹青梧叫得,我为何叫不得?”
周玉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她。反正今天的负面情绪收的盆满钵满,此刻心情大好,就由她吧!
萧骨朵已经跟着自己吃了太多苦,也受了太多委屈。难得今天这么开心,当然要尽全力满足她。
两人顺着真定府商业区主路逛了下去,给她找卖糖葫芦的。
他们刚才在宴会上吃了不少好东西,糖葫芦倒也能消食。
“快看那边!”萧骨朵见旁边有许多人围着看热闹,喝彩连连,也被吸引了过去。
周玉循声望去,就见戏台上有人在那里表演玩火。
一团烈焰在那个汉子的胳膊上和手掌燃烧着,围观众人啧啧称奇。
“小把戏。”周玉对萧骨朵笑道,“这人可能在身上涂了酒,等酒烧完就灭了。不信你看看他的胳膊,是不是湿漉漉的像是有许多水?”
萧骨朵看了半天,摇摇头,“没有。”
“没有?”周玉有些不信,仔细地在那人身上观察着。“怪了!”
周玉也发现了问题,大宋的米酒无非才十来度,就算勉强能烧起来也应该很快就灭了。
但看这汉子烧了许久,一脸得意丝毫没有疼痛之感,周玉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难道这古彩戏法当真不需要讲科学吗?
就在周玉疑惑间,戏台上方二楼有一名身穿黑衣、看着有十二三岁的顽童,突然浇下一桶水,“哗啦!”
水泼过来,顿时就把这汉子身上的火给熄了。顽童在楼上把桶往下一丢,大笑起来,对着壮汉做鬼脸,也引得观众一阵哄笑。
那表演的正起劲的汉子见自己的火被孩童浇灭,正要发怒,却突然打了个寒颤,接着白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围观群众吓坏了,就见楼上又出现了两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女,像是一对夫妇。
他们对着那黑衣小孩喝骂了几句,然后赶紧下楼,来到这晕倒的汉子身边。
“实在对不起,小儿顽劣,惹下祸事。我们这就带他去看大夫,大家先散了吧!”
众人虽感觉有些未能尽兴,但此时人都晕过去了,还是看大夫要紧。便只好纷纷四散而去,到别的地方继续逛了。
“有点扫兴哦……”萧骨朵有些遗憾地说道,也拉着周玉准备离开。
周玉皱了皱眉,看着那一家三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大喊。
“且慢!”
听到周玉的喊声,那三人脚步一顿,纷纷向他看来,眼里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