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因莱鼓了鼓腮帮:“吃不下了。”
陈延彻:“”亏他刚才还感慨了一下,原来是把他当垃圾桶呢。
他们路过樱花茶摊位的时候,路边那个拿着水晶球占卜的小姐姐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没事吧?”处于职业素养,陈延彻立刻惊觉。
“没,没有。”塔罗牌小姐姐揉了揉眼睛,“我应该是看错了,怎么会这样呢。”
陈延彻也没多说什么。
二人走了以后,塔罗牌小姐姐又皱着眉头疑惑道:“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卦象,真的有点稀奇欸,白色和红色什么的真的可以一起出现的吗。”
江有枝从主楼走出来的时候,陈延彻身上已经挂满了各种东西,连脖子上都还挂着一包东西。
江有枝哭笑不得:“要是都是你这样的客人,那些摊主都要笑疯了。”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嘛。”
戚因莱坐进车里,看了看手机:“我们现在去中医院,时间正好。”
陈延彻把她买的东西都放到后备箱,然后坐到副驾驶上,戚因莱很宝贝她的车,一般不让别人开。
几人来到中医院,老中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戚因莱除了熬夜和饮食不规律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就抓了几服药。
江有枝在里面问诊,她和陈延彻就在外面等。
“我还以为真的是你身体不大舒服呢。”陈延彻说,“这么看来,主要是给有枝姐看看?”
戚因莱答道:“当然了,我没有看中医的习惯你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对不对?”
陈延彻点头,但什么也没有说。
毕竟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不同的东西,这种信息差造成了很多乌龙,也许是一场比赛,一个面试,或者是某一个人。
错过了,也许就再也回不去。
江有枝回家把中药熬好,来到客厅里去逗美元玩。
一般做绝育的医生都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这里,配合主人演一场戏,让猫咪以为医生是坏人,但是主人可以保护它们。
于是自从回到家里,美元就变得非常粘人,它还带着伊丽莎白圈,叫声比以前更加虚弱一点,也不爱吃东西,只有把东西放在手心里的时候,它才会吃。
更多的时候,它喜欢趴在江有枝的腿上,一动不动可以睡一个下午。
江有枝怕画画的时候把颜料粘在它身上,于是给它做了个小斗篷。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江有枝看到屏幕上“江朔”两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结果那头传来的是简曼的声音:“小枝?我是你曼姨。”
“嗯。”
“你现在可以来人民医院一趟吗?你爸住院了。”
江有枝的手僵在那里。
电话那头传来模模糊糊的有小男孩的哭声。
“嗯,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许露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做了香蕉奶昔,要不要喝一点?”
“不用了。”江有枝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记得给美元吃营养素。”
明明已经是二十几摄氏度的天气,夏夜的风还是那样冷,江有枝瑟缩了一下,拢紧了衣衫加快步伐往屋子外面走。
几盏枯灯光线黯淡,是落幕老者浑浊的眼,已经没有了生气。
电线杆上,几只麻雀从这里跳到那头,翅膀扑腾几下,划破凝结的空气,划不了凝结成幕布的夜空。
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辆线条流畅的车停在灯下,金属质地的表面折射出明莹莹的光,一个修长的影子斜靠在车沿。
江有枝的脚步停在这里。
“爷爷让我来接你。”他正过身。
江有枝并没有动。
沈岸略一沉吟,还是开口:“你父亲昨天就住院了手术并不是很成功。”
他看到她出门的时候还在穿外套,里面还是居家服,可见知道消息就赶了出来。
简曼朝他们哭诉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第一时间就通知小枝了,劝了那么久,还是不愿意来,我也是没办法了,那丫头就是倔”。
看来事实并不如此。
江有枝的手指逐渐攥紧,指尖微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鼻尖酸涩但是她并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待会儿去了医院,不要管简曼和其他人说什么。”他走过去替她开车门。
她声音沙哑:“我刚得到消息。”
他微一点头,影子的轮廓分明而流畅,眉宇凌厉,说话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格外低沉好听,让人感觉到心安。
“嗯,”他关车门的时候略一俯身,带着久违的雪松的气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