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的母亲靠坐在病床上看见进门来的陌生男人,又看了眼自己女儿。
还以为是女儿江春的朋友。
没想来人径直走到了病床床尾,朝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开始阐述起江春的罪行来。
有一点陆恩淮说准了江春用这些不义之财给母亲救命这件事情江妈妈并不知情。
女儿说这钱是社会上那些有爱人士捐助的。
江春确实想过走这条路,可惜等待募捐时间太久了手续也很繁琐她妈等不起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被陆恩淮说清楚后江妈妈脸色一变,更显病态苍白当即便把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拔掉了。
原本寂静的病房里哭声钝起。
江妈妈一边哭一边让女儿把钱还回去:“小春你听妈的话,昧良心的钱我们不能拿。”
“妈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坟墓里的人了,你千万不要为了妈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这钱你还回去,妈宁愿去死也不稀罕用这昧着良心挣来的钱救命!”
江春也哭了,长久的压抑和重担让她脆弱的内心不堪重负母亲一席话就是最后压死她的那根稻草。
江春彻底崩溃了扯着嗓子冲一脸病态的母亲大喊:“命都快没了!您还管什么良心?”
“我也想干干净净地挣钱,可我没有时间了妈”
她声泪俱下,病房里的争吵很快引来了护士和医生。
江春的母亲真的晕倒了,陆恩淮帮着大夫把人扶到了床上面色蜡白,似有几分歉疚。
病房门口,叫了医生过来的海悦杵在那里看着病房里乱七八糟的场面,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江春最终答应了作证,也答应了把那二十万还给贾文正。
陆恩淮和海悦离开的时候,江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病房里依旧浓罩着悲痛。因为江春又将为母亲的手术费犯愁了,就好像前一秒看见的希望,转瞬消失掉了。
留给她的,是无尽的绝望。
回公司的路上,陆恩淮一直沉默着。
海悦坐在他身边,也拧着眉,连余光都不肯给陆恩淮。她觉得陆恩淮这个人的心肯定是铁做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贾文正那种人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可很快海悦便被打脸了。
因为陆恩淮回到公司后去找了陆恩杰,找陆恩杰借了二十万。
陆恩淮是个新人,他至今还未正式出道,存款也就十来万。他找陆恩杰借了二十万,再把自己的全部存款拿出来,全部转入一张储蓄卡,让海悦替他跑一趟,交给江春。
江妈妈的手术费要二十万,可是术后恢复以及营养也得跟上,所以二十万肯定是不够的。
多出的那十几万给江春,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陆恩淮的原话。
海悦当时惊得差点把下巴掉到地上,片刻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上去重重地拍了一下陆恩淮的肩膀,一脸真诚道:“陆恩淮,对不起啊,我为我对你的错误认知以及在心底对你的过分辱骂而道歉。”
“你是个好人,真真正正的大好人!”
陆恩淮:“”
难得的,男人脸红了,被海悦夸的。
苏婵和郑文晋没能从会所那边要到包房里的监控。
老板声称包房里没有装监控,还带着苏婵和郑文晋去包房里勘查过。
郑文晋觉得是向婉音多虑了,或是病急乱投医。
苏婵却选择相信向婉音。
忙碌了两天一夜,网上的局面暂时控制下来了,江春这边也答应作证,向婉音决定明天一早,自己亲自跑一趟会所。
会所的包房里一定有监控,她肯定。
凌晨一点多,向婉音身心俱疲地回到了明桂园。
客厅里亮着灯,晏钦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腰上搭着一条薄毯。
许是听到了玄关处的动静,男人睁开了眼,睡眼朦胧地坐起身,往玄关那边看去。
他之前就给向婉音打过电话,确定她今晚会回来,便点了丰盛的外卖,等她回来吃晚饭的。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向婉音是回来了,桌上的晚餐也凉透了。
女人看了眼桌上丰盛的餐品,愣了大概两秒钟,她问晏钦:“你还没吃晚饭?”
“想等你的。”晏钦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
话落,他上前一步,伸手将向婉音揽入了怀中,另一只大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耳发。
耳发整理好后,晏钦并没有退开,而是微微俯下身,将唇瓣递到了向婉音的耳畔,低哑却真诚地道:“欢迎姐姐回家,我想姐姐了。”
随后他抱住了向婉音,将脸埋在她脖颈间,让自己的呼吸与女人身上淡淡的栀子香交融在一起。
磁性低哑的男音缠绵于耳畔,向婉音被他真诚的语气触动了,心里似是渗入了几分暖意,疲惫一扫而空。
她回抱住了晏钦的腰,弯唇笑:“抱歉,这两天太忙了。”
“我也想你了。”
向婉音的回答略显敷衍,但晏钦没察觉到,仍为此暗喜着。
随后他松开了向婉音,看了眼桌上的菜,“我去厨房热一下,你要不先去泡个澡?”
“不用麻烦了,随便煮点汤圆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脱离了晏钦的怀抱以后,疲惫感又袭上身来,向婉音忍不住伸手捏了下眉心。
其实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洗澡和睡觉,至于饥饿感,随便吃点什么解决掉就行了。
晏钦见她真的很累,便都依着她:“那我去给你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