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钦拒绝了乔晋安的好意。
在他看来乔晋安就像是向婉音专程找来看着他的人,目的是为了确保向婉音回来之前把他从明桂园送走吧。
想到这里,晏钦问乔晋安:“向婉音她人在哪儿?”
“不好意思晏先生向总的行踪我也不清楚。”
“最近向总休假也只是需要我的时候才会联系我。”
乔晋安如实回答神情很真挚晏钦挑不出来错处。
沉默了片刻男人皱了下眉:“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了,我今天之内一定会搬出去的。”
“向总的意思是让您尽快搬走。”乔晋安迟疑了片刻还是把向婉音的意思传达给了晏钦。
谁知话刚说完,晏钦的脸色就变了,想笼着一层乌云,阴沉不定。
饶是乔晋安也被震慑到了,尤其是男人那双丹凤眼阴恻恻地朝他看过来时。
也不知怎么的,乔晋安只觉得自己舌根发软再也说不出硬气的话来了。
他最终还是按照晏钦的意思先离开了明桂园。
只是离开之后乔晋安也没忘记给向婉音打个电话报备一声。
彼时向婉音正在医院做孕检。
孕检结束,她还要去医生介绍的地方听胎教课。
接到乔晋安的电话时向婉音反应很淡,“随他去吧。”
反正晏钦也说了今天之内一定会搬出去。
过了今天如果他还赖着不走向婉音自然会报警,告他未经允许擅闯民宅。
晏钦一直磨蹭到夜幕落下,才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最值钱的就是向婉音过户给他的那套滨海别墅的产权证。
行李箱里都是偏休闲的廉价衣服,全都是为了这场游戏准备的。
眼见着游戏要结束了,这些衣服他也不可能再穿了。
晏钦有想过,什么也不带走,或者直接告诉向婉音,他一直以来都是在耍她。
说什么喜欢她,不过是为了赢得游戏做出的牺牲而已。
想必向婉音在知道真相后,脸色一定很好看。
单是想想,晏钦就觉得解气。
他这两天因为向婉音的态度和决定已经窝了一肚子气了,真的特别想刺她一下,看她到底会不会疼。
可晏钦没有勇气亲口告诉她这些,思来想去,便去向婉音的书房拿了纸和笔,坐在她的书桌前苦思了许久。
他用了两页信纸,写了一封诀别信给向婉音。
里面把自己接近她的目的写得明白清楚,且一开始的言辞愤懑激昂,如同是一种宣泄。
宣泄晏钦此刻心里的怨气和憋屈。
写到第二页信纸时,晏钦的气也差不多消尽了。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惆怅郁结胀满心房。
他生出了不舍来,在第二页纸的开头,写了“对不起”三个字。
晏钦反省了自己的行为,也承认自己的手段卑劣。但通篇下来,他并没有认可向婉音对顾氏药业和顾明泽的所作所为。
甚至他还批评了向婉音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行径。
信的末尾,晏钦又郑重其事地道了一次歉,只为他自己的行径道歉。
走笔至此,男人心里那团乱麻好像解开了。
虽还有些不舍与落寞,但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在信纸的最后一行,他用极小的字体写下了一句“后会有期”。
晏钦将诀别信放在了向婉音的梳妆台上。
此时窗外已然夜色沉沉,在院里的灯光笼罩下,晏钦看见了细碎纯白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