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探春听到问她是否愿意留下，不由一怔。

贾母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贾探春，又看了看甄璃。

甄璃道：“抱琴一个人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我又不能时时留在宫中，到底还是要有娘家姐妹在边上照顾妥当些。”

贾母沉吟片刻，有些犹豫地道：“王妃说得很是。只是恐探丫头年幼，不识宫中规矩……”

贾探春的能力，甄璃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便道：“这些都无妨，不过要个人手。三姑娘又知书识字，所有太医开的药方单子，姑娘都可以帮着看看。”

贾母一听，立刻明白意思，道：“王妃既说探丫头可用，那我便放心了。这就让她留下照顾元妃娘娘。”

甄璃又看贾探春。

贾探春道：“我自然愿留下照顾娘娘尽份心力。”

甄璃道：“如此便好。三姑娘请先回去收拾一下，等我回了太后明日派人去接三姑娘。”

贾母转头对贾探春道：“探丫头你给王妃跪下，代我磕个头。”

贾探春一怔，忙跪下去要磕头。

甄璃慌忙将她扶起来道：“老太太这是做什么，太折煞我了。”

贾母道：“王妃对我贾家的大恩，老身无以为报。”

甄璃苦笑了一声，道：“我并没能做什么。”

贾母叹了口气，轻声道：“老身年纪大了，并无他求。不过求元妃娘娘平安，求贾家一个平安。”

甄璃闻言鼻子一酸。

这个平安，如果按照书里的情节，只怕也是求而不得了。

现在，只好靠她们自己去逆天改命。

甄璃目送贾母和贾探春离去，看着殿外春光明媚，只觉心中冷如凛冬。

她站立半晌，下定了决心，带着繁霜先往仁寿宫而去。

太后此时仍然在佛堂念经。

甄璃也不让人通报，就在佛堂外廊下跪了下来。

她没怎么跪过，不过片刻已觉得有些吃不消，身体微晃了一下。繁霜忙在后面扶了她一把。甄璃稳定了身形，对繁霜轻轻一摆手。

繁霜只好放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于从佛堂出来，看她跪在那，倒是一惊，命宫女扶起道：“你怎么跪在这？”

甄璃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低声道：“太后参佛，不敢打扰。在这跪一跪，也示诚心。”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有心了。皇后都已跟我说了。到底是元妃和那孩子无缘，天命如此，无法强求。”

甄璃道：“是。我怕太后伤心，所以来看看太后。”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难为这时候你还能想着。元妃现在怎么样了？”

甄璃道：“元妃姐姐还没醒，但太医说性命已无忧。太后也不用太过挂心，还是自己保重。”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去陪着她罢。等她醒了，我去看她。”

甄璃故意踌躇了一下道：“我还是陪着太后罢。元妃姐姐病了，太后身边又没人，恐怕也不便。”

太后又叹了口气，道：“她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确实旁人不及。”

甄璃就陪在太后身边，一直伺候着太后吃了饭。她平日进宫都有留意贾元春举动，倒也没什么大差。

太后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胭脂米的粥，剩下的都赏了甄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