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牙齿紧咬,像是要撕裂什么一样愤怒,他一定要搞明白自己所遭受的侮辱,这个国家写进律法里的人权到底是什么?!
当然,余华也知道,即使他去向上司或法院控诉,得到的也是十天半月后,以涉嫌危害国家安全这一名目,驳回他的请求,不但如此,在后续的日常工作中,少不了要被各种针对。
国家安全局就是个筛子,各方需要的就是它直属于总统的这一名目,依靠高权限来做各种见不得人的脏活,不然的话,像余华这样平凡出生的人,怎么可能被选中?
“不可饶恕”自己所受的折磨其次,挚友和搭档变成这个样子,才真的让他怒不可赦。
一个月里,有一个疑问始终在余华的脑中挥之不去,像是无法驱散的幻影一样,总是会在最后关头提醒他,没有任何证据,仅仅只是直觉
余华想和希尔文见一面。
希尔文,那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塞纳市的地狱随即爆发,直到回来被审查为止,都没有在见过他!
希尔文到底在哪!这个疑问让余华百爪挠心,焦急万分,有时候他会陷入魔怔的自我怀疑:“是自己对希尔文的恶意,这种私人的情绪影响了他吗?”
答案已经得出:不是。
三个调查员的小队,无论何时都不应该分离,那一天,希尔文的消失极其可疑,甚至回来后没有遭到审查。
余华向审查官们提出了自己的怀疑,他们告诉他,希尔文首席在那天就回到了都城,上报了塞纳市的怪异能力,整个流程没有任何问题,面对精神污染,调查员有选择在死亡面前撤离的权力。
萨科这个状态,余先生不敢让他一个人独处,把他安放到自己家中,吩咐妻子照顾好他,马不停蹄的奔向国家安全局。
“希尔文在哪?”余华撞进办公室的门,同事们投来奇怪的眼光。
“不知道。”
“他去哪了?”
找不到人,余先生疲倦的在希尔文的位置上坐上,不知不觉,就这么趴在那里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星光璀璨的夜晚,余华霍然惊醒,他的旁边,希尔文站在那里审视着他。
“喂喂,这是我的座位吧?”
“希尔文?你去哪里了!”
“哈啊,我可是你的上司,连这个也要管吗?余华你可真是认真啊。”
余华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俯视着希尔文,给人一种压迫感:“告诉我,那一天,你到底在哪里?”
希尔文沉默,径直绕过他:“我不想说。”
余华的心凉了半截,以前的希尔文,是这种人吗?
“最后”余华大声的、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他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了在我生日的时候你曾经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没有回声,余华的背后,早已空空如也,他的心灵就和这皎洁的银灰色月光一样,飘渺到恐慌!
“我不会说谎,正是因为有着野心,才会对这现状感到绝望啊。”
余华生日的那天,也是两人最后一次说话。
他从没有认可过希尔文的做法,认为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要在做过之后再决定是否放弃!
努力的打破绝境,人类不就是这种生物吗?
那一天,漂浮在城市上空的怪物又出现在他的心底,漆黑蠕动的绒毛,数不清都复眼在头顶如脓水般流淌,那些发狂的人类,这些线索连接起来,余华有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颤栗的猜测。
他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因为恐惧而发出声音,仿佛有千万只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余华发疯似的逃出这里!
没多久,国家安全局就遗憾的清空了余华的桌子,这个优秀的调查员,在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件之后。
终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