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蕊跟着侍卫进了医馆的后堂,目之所及侍卫有六人,床榻边围着三个老医者,隔着帘子轮流把脉。
“最起码的望闻问切都做不到,要是光把个脉就能诊得出来的病症,还用得着张榜与千金加持?太扯了。”
“不得无礼。”
不理侍卫的喝斥,也无视床前三个老大夫转过头来露出的惊讶,苏蕊神情淡淡,有姐在,你们别想那千金啦!
“姑娘家家的口气倒不小,难不成你也是个大夫?”
一人发问,三个大夫同时对苏蕊露出了鄙视,哪怕能从娘胎就开始学医,小姑娘至多也就十六七年,能及得上这些年过半百的经验?不能吧。
“我不是大夫……”苏蕊把话拉得老长,“但我是神医!”
嗯,就是神医,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哧!你要是……”
“咳,咳……”
厚重纱缦遮起的床上那位故意咳了起来,阻止了三老大夫与姑娘接下来的争吵。
带着苏蕊进来的侍卫把三个老大夫请了出去,示意苏蕊上前诊治。
既然这个人讳疾忌医,苏蕊也体贴一把,“其他人先出去,离愁你也到外面等我。”
“这怎么行?”首先就是别人的侍卫不同意。
“出去。”主子发话,侍卫才肯退出门外。
见人走了,赶紧治了拿钱,苏蕊一点也耽搁,抬手把一层二层的帘子挂起来,当提起最后一层蚊帐时候,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看不出年纪,因为他脸上脖子全长着脓疮,只有一双眼睛是好的。单薄的里衣下,隐约能见到脖子以下的皮肤也没能幸免。
难怪帘子遮得这么紧,这是怕传染呢。
毕竟继承了一身医术,苏蕊只稍一愣之后就不带怕的。
许是俞立新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年轻姑娘,他怔了怔,不过俩人对视一眼后都不说话。苏蕊快速的检查完之后,写下方子交给门外的人去找草药,顺带要了一副银针来。
“痒也不许用手抓,上衣解了躺好,针灸。”
病人出奇的配合听话,不知为何,他就是从心里相信姑娘能把他治好。
苏蕊针灸是缓解病人出现的痒,收了针之后把蚊帐放下,这才让侍卫进来。
“室内保持通风,像这些厚重的帘子撤了吧,药按方子上的说明使用,有问题到锦湘楼找苏蕊。”
苏蕊叮嘱完走得飞快,她就是个半路捡来的医术,治病啥的是不带怕,可脑子里就接受不了那一身的疮,恶心。
俞立新目送着人消失,抬手阻止了要追去的侍卫。
回到锦湘楼,苏蕊全身上下换洗了个遍。
“小姐,诊金您没拿。”
“放心,他们会送来的。”
忘了什么也不可能忘了钱,要不是有苏蕊,那人好不了,她可看了几个大夫留在那儿的方子,全是按一般的疮疥来医治,其实这人是被下了毒,而且是非常高明的下毒手段。
翌日,苏蕊才起床,离愁就告诉她病人的侍卫求见。
“苏姑娘,这是我家主人送上的诊金,请姑娘过目。”
一进门,送诊金的侍卫就行了个大礼,诊金用很精致的盒子装着,看着挺沉,苏蕊也没过目,让他把盒子搁桌上。
“说说你家主人现在的情况。”
侍卫一边说,苏蕊研墨执笔又写下两张药方子。
“一个药浴,一个煎服,三天后让他到这儿来找我。”
侍卫似捧着宝贝方子高兴得如一阵风似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