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京师回来后,老宅的下人便发现少爷越来越神秘了,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叮叮当当敲个不停。
谁叫也不开,有心想要窥伺一番,又被站在门前的梁管家赶走。
消息传到外面,官府赶紧派人去老宅打探消息,结合梁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屋内的嘿啾声。
来人觉着陈河这小子受刺激了,又要犯浑。
此事传回官府,陈知县冷笑一声,撂下一句,“此子被赶回登州,乃我陈家耻辱,便回了后衙。
与此同时,南街上,一群青衣小帽的狗腿子,气势汹汹的冲进商铺,见到匠人就抓,没多久整个南街为之一空。
“梁爷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实在交不起保护费了呀。”
‘是啊,梁爷,我们平日里可没少孝敬小侯爷呀。’一群衣衫褴褛的匠人,跪在青石板上苦苦哀求着梁大壮。
这几日的传闻他们也听说了,压抑的小侯爷,躲在屋子里打造烤人炉,把人当成羊转着圈烤。
“好了,谁在号丧马上喂狗,少爷找你们那是看得起你们,别不知好歹。”
就在梁大壮训斥众人时,门被撞开,陈河光着脚一路小跑出来,见到匠人们跪在青石板上,急忙上前搀扶。
“各位师傅,实在对不住,在下失礼了。”说到这陈河狠狠瞪了一眼梁大壮,“还不赶紧把师傅们扶起来。”
梁大壮不明白少爷这是唱的哪出,但能当上大管家,自然有他的道理,脸上堆满笑容的跟匠人们赔不是。
臭名昭著的陈家少爷,突然变得和善起来,没人会信,他们宁可相信水井枯竭,也不愿意相信陈河会变成一个好人。
但抵不过对方是侯爵之子,多番祈求后,匠人们只好不情愿的进入房间。
当房门关上时,屋里顿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其声音之尖锐宛如北镇抚司的诏狱。
梁大壮站在门外,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这就对了,少爷还是那个少爷,就算京师受挫,也还是那个充满趣味的少爷。
陈河并不知道梁大壮对他的崇拜,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此时的他正给其中一位老者涂抹伤药。
刚才众人一进来,惊慌之下,拥挤成一团,其中一位老者不慎撞倒青铜器,当场吓得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小侯爷,您是在给老汉涂抹伤药?”
“你以为呢?”
将老师傅扶到座位上,陈河揉了揉黑眼圈,多日的劳累,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见屋里人满为患,干脆一屁股坐在青铜器上。
“各位师傅,这次请大家来,是为了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便把目光转向了桌上的物品。
在那里摆放着一台巴掌大小的筒车,其构造非常简单,全车分为两部分。
风车部分是一根圆形木头,木头上面钉着不少枝干做成的幕布,风一吹幕布,圆木连接的转轮水车就会转动。
受到水车转力的影响,其汲水传动带就会从水源处把水提取出来,通过另一端连接的竹管将水流无限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