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原来是牲名赫赫的黔国公。”
对于那些讽刺,陈河微微一笑,掸了掸白衫上的灰尘,站起身面向对方。
四目相对。
敌光涌动。
许久。
沐天波收回目光,垂着眼睑淡淡道:“陈河,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除了刨坟就是造渔船,这些年一点长进也没有。
所以本国公希望你不要再去纠缠宁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另外,鞑子就在良乡,你还是回你的登州去吧,强敌当头,不是你这种勋贵少爷所能想象的。”
出乎意料的,沐天波语重心长的教育完陈河,带着一群人去了凤鸣楼。
路上。
廖耀湘问,“国公爷,那人到底是何人?”
沐天波瞥了他一眼:一介纨绔子弟罢了。
廖耀湘捋着山羊胡子叹息一声:山东乃我孔孟之乡,一年不如一年了。
“也不尽然。”沐天波停在凤鸣楼下望着那块牌匾。
“辽南大捷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
说起辽南大捷,廖耀湘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您是说辽南大捷……”
“没错”沐天波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羡慕,“弹指间连下辽南数城,斩岳托部两万主力。
逼得皇太极夜不能寐,连最爱的庄妃都打进了冷宫。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厉害。
消息穿回大明,举国震动,圣上连夜召集大臣商议封赏之事。
最后一致决定,由当朝皇后周氏亲自带着那道密旨去往登州传旨。
这等恩遇放眼整个大明朝,也只有登州这么一位才能遇上。”
说这话时,沐天波面带向往之色。
这种收复失土的惊世伟业,纵使是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一旦进京面过圣,就亲自去登州邀请那位低调的盖世英杰,来京师参加他的婚宴。
而且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那人跪下,求他给自己未来的孩儿当先生。
廖耀湘一惊,顿时想起了刚才那位年轻人同样率领大军,而且看军纪森严的模样,莫非……
沐天波似乎知晓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此等救国英雄,怎么可能是陈河那种纨绔子弟。
我沐天波的话,今天放在这里,那人要是陈河,从今往后我的孩儿跟他姓。
“国公爷严重了,下官一时糊涂而已。”将沐天波和他的副将迎进凤鸣楼,廖耀湘直起身擦了擦汗。
朝门口的衙役招招手,“你去告诉李县丞,给城外的那支大军把粮草送去。
余外在订几桌上等的菜肴,送给刚才那人。”
沐天波虽然说陈河不是,但他有种直觉,那人就是传中的辽东战神。
他一向相信自己直觉,上一次他还是驿丞时,就是靠着直觉巴结上了杨嗣昌,才当上了这个知县。
固安县丞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廖耀湘前脚发话,后脚数十辆粮草大车就送去了两栖军大营。
这倒让陈河诧异许多,他挥挥手禀退了衙役。
让那些准备抢粮的将士都放下武器,各自把粮草分发下去。
冬天的夜晚黑咕隆咚,整座大营除了巡逻的士兵手持火把外,漆黑一片。
这时一声急报在大营外响起,向守卫亮明身份后,那人一路急行至大帐。
“启禀小侯爷,情报司有重要情报传来。”
念!
此时的陈河已经穿戴完毕,一脸严肃的站在那。
“急递!我司于日前在涿州发现清军一千,正在围城。
期间发现大量金银珠宝囤积后营。
守城之人有少量锦衣卫参与其中。”
再探。
是
那人一抱拳退出大帐消失在夜色中。
陈河走到地图前,望着涿州那个标点,眉头紧锁。
不对啊。
之前的情报显示岳托部不是有三万大军么,再加上多尔衮残部,至少三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