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并没有听见两人的低语,他跪在地上没多久膝盖就麻了。
见笨笨坐在那里啃脚丫子玩,顺势一倚坐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福伯从屋子里走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关门,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根藤条。
指着台阶说道,“你这混账滚过来,老朽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啪。
一藤条下去,陈河顿时发出惨叫声,后背的衣服都被抽裂了。
紧接着又是一下子。
……
……
直到陈河的嗓子都喊哑了,陈文远的声音才从屋中传来。
“进来吧。”
陈河朝福伯眨眨眼睛,后者笑得露出了豁豁牙。
一进屋,陈文远就指着福伯道,“先给福伯跪下”
“老爷,这可使不得,小少爷他…”
陈文远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你当得起这一跪。”
其实在陈文远说出那句话时,他就跪在了福伯面前。
福伯名义上是个下人,但在陈家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不是爷爷,胜似爷爷。
“你可知道,当年为了给你讨回公道,福伯受了多大的罪。
都说你洞房之夜谋害婢女,只有福伯一个人不信。
他为了给你洗脱冤屈,不惜跑到国公府求情,被人打断了腿,扔出来。
哪怕就是这样,他还要去十里长亭送你,你说当不当跪。”
陈河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向福伯行了一个大礼。
“福伯,您受苦了。”
福伯双手局促的将他扶起,混浊的老眼中有着泪花闪动。
“小少爷到底还是长大了。”
陈文远一直在旁观察,发现这次相见儿子确实懂事不少,心中的火气也就消散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惊呼声,“哪来的狗熊。”
福伯脸色微变,复杂的看了一眼陈文远迎了出去。
没多久,一个挺着大肚腩的商人走进屋中。
先是四处打量一番,然后才朝陈文远拱拱手。
“见过定远侯”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拿出一袋银子。
“侯爷,您满京城打听打听,我贾三彪子做买卖最为厚道。
这套小宅院,说实话最多值五十两。
念在您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给您二百两银子。”
陈文远刚要答应,不料贾三彪子话锋一转。
“但是,您得把身上那颗南珠交给我。”
福伯怒哼一声,双手颤抖的指着他斥道:这颗南珠可是我家夫人留下来的,你这是做梦。”
贾三彪子翘起二郎腿,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瞥了一眼福伯。
“我不管是谁留下的,不见南珠休想拿走银子。
当然,这里是侯爵府,陈侯爷不发话,我这个商人也不敢做那强买强卖的事。
不过小人还是有句话,想要对侯爷说。”
陈文远面色阴沉的哼了一声,“说!”
贾三彪子难得拱拱手“侯爷,小人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以为我贾三彪子趁火打劫。
但您想想,自古以来不就是这个理么
成王败寇,捧高踩低。
您在朝廷失了势,小人自然要来收购南珠。
侯爷与其怨恨小人落井下石,还不如想一下怎么利用这二百两银子翻身。
要知道,是非成败只在一瞬间,成了您还那个拥有实权的定远侯。
到时,小人无论愿不愿意,都会把南珠给您送回来。
败了,也只不过是失去一串珠子。
现在您还觉着这笔买卖亏本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