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瞥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沐天波,眼中有着赞许之色。
国公们捐完,自然就到了侯爵,十几个侯爵轮番登场,最多的捐了一百二,少的只有八十。
日头偏西时,伯爵们的捐献也接近了尾声,除了国丈周奎捐了三千两,其它伯爵没有一个超过五十。
最后一统计,勋贵们捐了八万五,加上文臣统共十二万一千。
离周皇后的目标还差六十七万九千两。
接下来就是民间人士的捐赠了,除了一些商贾大户外,还有一些女眷等人。
大会举行到这里,其实周皇后已经不抱希望了,连担着重担的大臣都只捐了这点。
更何况是那些只知道逐利的商人。
就像她想的那样,商人们一上台,最高的只捐了二十,最低的只有五两,连一万都没超过。
怎么办?
周皇后有些茫然的看着人群。
将近七十万两的缺口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痛痛快快哭一场,以此发泄连日来受到的委屈。
只是茫茫人海她又去哪里寻找这样的怀抱。
就在周皇后无助的胡乱想时,台下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
巨大的压力下,周皇后的俏脸渐渐面无血色,娇躯隐隐有些颤抖起来。
这种家国重担已然超越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时间。
她的身子竟有昏厥的态势,一旁的朱由检见状,心中叹息一声。
之所以把重任交给周氏,并不是真的指望她凑齐饷银。
而是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帮忘恩负义的大臣不可能实心办事。
所以他想了一个计策,周氏性子要强,身子赢弱,一旦遇见今天这样的事,必然在剧烈的刺激下昏厥过去。
到时候他就可以利用群臣捐献不力,逼昏皇后的罪名强行让大臣们凑齐银子。
计划进行到现在非常顺利,只是看见周氏饱受煎熬的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
自己对皇后是不是有些无情了?
朱由检暗暗的想道,随即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了那天的场景。
一个女人深陷清兵包围之中,然后毫发无损的走回来。
这可能么?
在联想到近日周氏拒绝了自己的宠幸,朱由检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眼中有着冷意闪过。
周氏并没有发现朱由检的冷意,她现在只想体面的站起来,然后宣布进入献礼环节。
也好尽快的结束这场献礼大会。
喜鹊见娘娘隐藏在大红袍下的娇躯颤抖的越发厉害,心知娘娘挺不了多久了,当即扶她坐下,并掏出了那副画。
画轴徐徐张开。
两只小鸡啄米的图像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噗。
“这什么玩意啊,皇后娘娘在哪捡来的破画,实在太难看了。”
“是呀,此画一两不值。”
人群里,朱秀宁拉了拉身旁的女伴,“钟玲,这副画我好像在哪见过。”
钟玲瞧了她一样,捂着小嘴偷笑道,“你没搞错吧,这么丑的画,你也见过?”
朱秀宁疑惑的望着周皇后,“奇怪,这副画我在哪里见过来着?”
“天波,你见多识广,皇后娘娘拿出这副画到底何意?”
沐天波苦笑着摇摇头,“晚辈也不知何意这副画画工粗糙,纸张恶劣,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小侄实在想不通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娘娘的手里。”
然而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角落里的商人们却是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