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一脸不自在的拱拱手,“陛下,老臣也是刚…”
“哎,孙爱卿何必自谦,统兵多年,朕还是了解你的,来人呐,快给孙阁老披件衣衫。”
一旁的王承恩从小太监手里接过红袍亲自给其披上。
“多谢王公公。”孙阁老客气的道谢。
王承恩笑呵呵的退后两步,一边打量红袍一边啧啧有声。
“瞧瞧,孙阁老穿上这身大红袍多精神呐,杂家怎么瞅着都喜庆。”
众人一番大笑,似乎淡化了现场的氛围。
这时,兵部尚书杨嗣昌主动开口道,“既然操演结束,我看没必要再捆着龙武军了,把他们放了吧。”
“也好,就按杨卿意思办吧。”朱由检颇为赞同的下了旨意。
“遵旨。”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陆文其携一众武将去传达旨意。
等他们走了,朱由检脸色一沉,几步便迈上台阶。
他到要看看,这两个混账到底在干什么。
长年的劳碌让朱由检微微有些喘息,脸色显现潮红之色。
呼
一路登至墙顶,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只见这两个家伙正扭打在一起,陈河的两条腿夹着沐天波的脖子。
沐天波则面色通紫的咬住陈河的小腿,双方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
后面跟上来的大臣,也被这一幕下了一跳,其中文臣大多幸灾乐祸,武将却是一脸难堪。
“混账,还不住手!”一声爆喝从朱由检的口中传出。
他恨恨的指着沐天波训斥道,“你乃一介国公,为何如粗鄙汉子一般。”
嘴上说的严重,脚下也没留情,一脚一脚的踢向陈河。
若不是有盔甲护身,就冲这几脚,陈河少说也得躺在床上半个月。
两人从地上站起,恶狠狠的互瞪了一眼,这才整了整战甲向朱由检见礼。
沐天波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陛下,臣辜负了您的期望。”
朱由检哼了一声,看向陈河,“你仗着胜利之威,居然敢殴打国公,知不知罪!”
陈河原本准备拱拱手见个礼就算了,结果一看朱由检拉偏架,连礼都省了,直接说道。
“陛下,黔国公并未宣布投降,那也就是说他还是敌将,按照操演规定,微臣与他扭打在一起,怎么能说是打黔国公呢。”
“你!”朱由检气的甩了下衣袖,连陈河没行礼的事都忘了。
好在现场站着不少大臣,趁着皇帝还没翻脸之际,赶紧打圆场。
“陛下,此事不过是两个年轻人胡闹罢了,既然是年轻人嘛,交给娘娘教训一顿也就是了。”
浸淫官场多年,刘宇亮深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因此故意不提两人的职位,而是把事降级到年轻人的程度。
“臣认为刘阁老此言在理,年轻人嘛,多少有些火气,教训一顿也就是了。”
“不错,眼下正值朝鲜危机之时,臣认为还是以大局为重才好。”
“是啊,后金特使已到数天,如何应对朝廷该有个章程才是。”
听着臣下的劝谏,朱由检心中咯噔一声。
对啊,后金特使还在四夷馆,十八万鞑子正在向朝鲜行军,自己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生闲气。
他看了二人一眼,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沐天波虽说打了败仗,但那也是败在孙承宗的手里,算不得丢人,大明朝能打过这位帝师的屈指可数。
再者说,沐天波不但是成国公的未来女婿,还是镇守云南土司的重要力量。
日后想要坐稳江山少不得要倚重对方,这样的话把他交给皇后训斥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