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坡上长着很多灌木还有杂草一路下去,郑文直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刺疼,而公子奭在她看来就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她只能把对方紧紧抱在怀中挡住了大部分的草木攻击。
不清楚向下滚了多久直到停下来时郑文躺在地上还有些回不来神,歇了好一会发现滚到底了她才松开怀中的人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里的草木没有之前茂密多是低矮灌木还可以看见天上的繁星和月亮月光和星光洒下来照着这边都是透彻的,周围的草木清晰可见。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处是一处平地她面前就是那处刚滚下来的陡坡,在月夜中看着就像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遮挡住了大半的视野,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林木,看着黑森森的,像一只匍匐张着深渊巨口的怪兽十分阴郁吓人只他们这一处是平地。
打量好周围后郑文呼出一口气才有时间去看一旁的公子奭,对方在这下滚的过程中一直并未出声,她这时才发现这位病弱贵公子可能在他们下跌前就已经陷入了昏迷,此时躺在她的身侧双眼紧闭,在月光下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甚至都有些通透地如玉不过却看着平易近人许多。
“公子奭,公子奭?”郑文拍了拍身旁人,结果对方并未应答,她手放在对方的颈侧,感觉到细微的跳动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有气就行。
不过,她放在对方的颈侧的上又向上滑动几下,皱了下眉头,然后放在公子奭的额头上片刻。这温度有些高,她顿时觉得不太妙,这位贵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发烧再加上这里还是山林深处,又没有药看不了医生,烧个几小时这人就要变成傻子,说不定捱不到变成傻子直接就没命了。
她迎着月光又检查了下公子奭的身体,身子伤口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小伤口,应该是滚下来的时被一些小枝桠划伤的,大部分的划伤都被她挡了下来,郑文思及此处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果然身上的衣服虽然有很多划破,划破处的衣料口处也有血液的痕迹,可里面的皮肤伤口却很小,甚至有些细小的伤口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渐渐变没,就连手肘处的骨折感疼痛也在削弱。
她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不过,她摸了摸地面,这山里的寒气太重了,刚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她臀部的骨头都感觉到了刺痛。
“公子奭?”郑文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衣裙内衬撕成长条绑在对方的伤口处,处理好之后才把人扶到一处枯木旁坐着,又叫了对方几声,“公子奭,屈奭?”连叫好几声也没有人应声,对方的眉头紧锁,嘴唇干的都起皮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
她的手擦过对方裸露在外滚烫的身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翻了翻身上找出燧石,刚好看见他们身旁的一处灌木丛中有一个很小的鸟窝,摸着还很干燥可以充当引燃的火绒,放在手心里揉了揉才放在地上一处避风的位置,把燧石不停地敲击青铜剑,火花溅在鸟窝上,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把火星子给吹灭了,这是她第一次生火,手法也还不太娴熟,这样敲击大约两刻钟,鸟窝才燃烧起来,她赶紧把旁边的枯枝树叶堆在上面。
火一下子燃烧起来,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郑文赶紧把公子奭扶到火堆的附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尽量的让两个人的身体先暖和起来,要不然非得两个人都寒气入体发烧不可。
夜里寒气实在重,而公子奭又一直昏迷不醒,在这深夜中又无法远行,那黑黢黢的林子里说不定有什么呢,到时候来条大虫够她吃的。于是只能在这里休息,看着火光,周围的地面逐渐被火烤干,她也渐渐就睡了过去,中途偶尔惊醒,给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上几根干材,顺便看看公子奭的情况,查看一下对方的体温。
到第五次从睡梦中惊醒时,天已经大亮,火堆也已经快要熄了,袅袅白烟升上去。
她从已经冰凉的地面上坐起来,先看了眼周围,这时她才发现他们昨晚滚下来时的那个陡坡非常高,上面还有一些突起的石头和草木,再陡峭一点就好比悬崖峭壁了,就这么抬头看上去还看不见最上面的情况。怪不得她昨晚滚下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身上突起的骨头还有腰窝背脊处感觉到了硌了好多下。
从这里应该是爬不上去了,而且上面也不是很安全,说不定那些犬戎人还在上面等着,看来要出去还得从这片林子穿过去才行。
她摸了摸公子奭的面颊,比昨晚上的温度还高,在这样烧下去真要变成傻子了。又坐了一会儿,郑文叹了口气看着刚露出喷薄太阳光晕的林子,骊山大约在他们现在方位的东偏北方向,看这茫茫山林,估计还要翻好几个山头,她把公子奭从地上拉起来半背在身上,正准备把青铜剑插入剑鞘系在腰带上,身上的人突然动了几下,发出声音。
郑文一惊,随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