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郎君面带微笑看着郑文四周皆是警备着她的兵士把锦衣郎君几乎半围在保护圈中,看来对方也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郑文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身后的公子奭半天没有给提醒,她看见锦衣郎君眼中的怀疑之色越发浓郁不由动了动脚。
在对方神色正要淡下来让人把他赶走时郑文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一件东西掉在了地上的溅起一层灰土。
是一块刻成老虎的玉石,颜色很明亮一看就是常在手中把玩为人喜爱之物。这是有一日郑文去书屋拿书时郑勷送给她的,说这块玉价值连城很是珍贵让她好好保管。
掉落在地的瞬间这块玉被一层灰土蒙上色泽都暗淡不少,刚好躺在一旁尸体的面前。
不过郑文看了看面前的人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稍微动了动脚警戒着面前人发难,同时心底哀叹,今日可真是要被公子奭这人给玩死了。
起先对方让她说自己是郑勷之后,她还以为这锦衣郎君是郑勷的好友或者是有渊源之人想不到她话是说了可看这人反应绝对不像是和郑勷相熟之人反倒是对她家老祖宗郑车很是崇拜的模样,而且还为人谨慎。
正当郑文在心中计划着怎么带领公子奭杀出重围赶紧逃命时,那位锦衣郎君却盯着地面上的那块玉石瞧了许久,咦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郑文很是惊讶。
郑文也不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但却很敏锐地发现现场的氛围变了不再如之前一样剑拔弩张。
那位锦衣郎君在郑文的目光下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块蒙尘的老虎玉石,目光十分认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察,弄的郑文不得不暗地里猜想,对方不会是看中她这块玉石了吧,郑勷之前说过这块老虎玉石价值连城,郑文还以为对方是在说笑,她现在看见这位锦衣郎君的面色不由真惴惴不安起来,难道真的价值连城,连这位诸侯王孙都眼馋了。
毕竟在郑文看来,这位玉石的雕刻鬼斧神工,不是精雕细刻,反而是短短几条线条就把这只老虎刻画的很是生动,很有一番大自在的随意感。
“这是小郎君之物?”锦衣郎君微笑着举了举手中之物。
郑文点头“然。”
锦衣郎君笑道“非小郎君偷盗之物?”
这句询问不太友好。
郑文听到这句话已经是有些不高兴了,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带着微笑“当然。”
她怕对方不相信,又加了一句“这是我阿翁看我实在喜欢,赠给我的礼物,此前曾说过此玉价值连城,要我好好保管。”言外之意是这块玉石很珍贵,你若实在想要,可以拿很多金银来买卖。
锦衣郎君又盯着郑文看了半晌,目光在她的头顶和脚尖徘徊,似乎还不怎么相信,他疑惑地轻喃了一句“我怎么记得镐京城中传言都说郑勷无后来着,难道我听错了?”
郑文不知道对方在嘀咕些什么,只能心里焦急面上却镇定地看着对方,期待对方能这块玉的面子上把她跟公子奭给放了。
却想不到锦衣郎君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依依不舍地把那块玉石递给了郑文,虽然看着她的目光还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是平缓了很多。
他道“郑小郎君,你要入虢镇城?”
郑文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玉石,粗略地察看了一下,确认并没有摔出裂纹后干净才松了一口气,听到锦衣郎君的询问才点了点头,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称谓的改变,心中猛然松懈下来,知道对方这是相信她了,难道就是因为这块玉石?
郑文一时也想不通后就不再细想,趁着对方答应帮忙赶紧点了点头“对,我要进城。现在城中戒备森严,门口都有兵士守卫,如今我这番模样很难进入,还请公子鼎力相助。”
锦衣郎君笑了笑“这倒简单,上马车吧,我送你进去。”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郑文正笑着答谢突然就感觉身后的人突然压倒在她的背上,差点把她给压趴在地上,毕竟对方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
其实公子奭在听见锦衣郎君答应的那一刻心神就散了开来,这几天他一直紧绷着,从三天前他一夜未睡赶路便在耗费心神,好不容易一直挺到了现在。
郑文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以为是刚才打斗时对方受了伤,赶紧一只手向后把人抓着避免倒在地上,转身搀扶着,小声叫着对方的名字。
锦衣郎君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倒在她身上的公子奭,不过这人与郑文现如今一样的邋遢,他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来,郑文在查探对方的颈侧,发现气息尚存,就松了一口气,对方锦衣郎君的模样想到公子奭才一直都站在她身后,就连提醒也是轻声好像并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就连忙说道“这是我一位表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