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齐一色的粗布裋褐下面深裤,穿着干草编织而成的草鞋,基本上人手一把剑,多是木剑少有几个穿着比较体面地腰间佩戴青铜剑气势明显与另外一些游侠儿不同。
他们跪坐在案桌前大口饮水吃肉一派豪放姿态。
郑文仔细打量了一圈,这些游侠儿与她刚才看见的那人打扮真是一致无二。她皱眉想了一下又看向一旁的少年仆从“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娘子长的很瘦面上笑起来时会有小小的浅窝,她应该和那位年轻汉子一起来的。”
她说的人正是阿苓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年轻汉子应该就是之前骑兵队中的一员,也是郑家家兵当时晚上遇袭时对方和田几他们一同保护在她身边,如果阿苓没出事的话,应该会和对方在一起。
仆从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摇摇头不过等看见郑文微微失望的眼神后心中涌现出些许不忍忍不住补充道“小娘子可能那人进来的时候小子在后厨忙碌才没有看见,不过这前面的房间里住着什么客人小子是一清二楚的,是肯定没有小娘子你要找的人的,如果小娘子肯定你要找的人是进了我们这家客舍的话,倒可以去后面的院子找一找。”
“后面的院子?”她迎着对方的目光看见了隐在木板后面的那个小门。
仆从点了点头“我们这客舍前面屋子价格昂贵,住的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商人和贵人一些游侠儿走南闯北穷地只剩下一双草鞋子了,付不起这房费,就去了后面的那座院子。”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善意提醒了一句“不过那里鱼龙混杂,多是些痞子流氓,小娘子还是不要一个人去比较好。”
郑文点点头,看着面前眼神纯净却一点不敢向她身上看的少年,微笑着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位少年仆从抬起眼正对上郑文含笑的眼眸,唰地一下低垂了头耳朵尖都红透了,他接触地最多的女性顶多是家里的阿母和亲长们,带着长辈的温和和这个时代底层劳动妇女才有的勤劳朴实,是大山一般厚重的存在,而家中的妹妹尚且年幼,根本无法带给他异性才有的悸动,而眼前的这个小娘子一样,让人想到温柔明媚的春水,一笑时便如同春水荡漾,实在是让人心底软软啊。
刚好这时大堂中有人呼唤他,他连忙应了一声,和郑文匆匆说了一句话就离去了,走远几步后忍不住回过头,却发现那位眼带笑意的小娘子已经不在了原地,顿时心中若有所失,但年少的少年这时还不明白这种情绪,只是稍微愣了一会儿就在别人的喊声中回过神收回了所有的心思,走到后厨里面端出托盘匆匆忙忙向一处饭桌走去。
而郑文这时已经穿过了那道隐蔽的门,向后面的院子走去,想到刚才那位少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还是有可爱的人,对方那双纯净不受蒙昧的眼睛让她许多日混乱的心也静了下来。
她沉下心仔细观察起四周。
这里属于客舍的后院,停着好几辆马车,车上留了几人在照看,那些车上应该有货物,要不然不会如此谨慎,她聪明地没有投去打量的目光,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穿过了这几辆马车,她就闻见了一股子臊臭味道,冲人地很。
旁边是一个很大的马厩,里面已经装满了马匹,周围飞舞着一些苍蝇蚊虫,她十分快捷地远离了几步,幸好面上罩着一层布,倒屏蔽了一些气味。
仆从所说的院子就在马厩的不远处,院门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院子里的烟气,还未走进她就闻见了一股酸涩的药味。
院子里的地面上随意地铺垫着一些干草,上面躺着一些人胡子拉碴,袒胸露乳,睡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