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也不看廖斌一眼,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去。
周瑞卿一口恶气难出,回到城里就直奔了山货店,一进门只瞪了站柜台的赵宝全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径直向后院走去。他一进张志宽的屋,张志宽看见后惊叫了一声“周长官”立时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来人的脸色。当他摘下大毛帽子,取下围脖,露出了大背头和一脸横肉时,竟走到张志宽跟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然后厉声说道:“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张志宽知道他说的是炸弹爆炸这件事,一边捂着被打得发热的脸一边解释说:“廖长官把我盯得死死的,我一直脱不开身。昨天我说城里的买卖不能丢了,我得回去看看,他才放了我。其实我就是想找周长官您汇报的,可您自己就来了。”
周瑞卿余怒未消地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听他的?派人查苏联人的下落,还去埋了炸弹?”
张志宽连忙叫屈地说:“他能给我什么好处?他就是个恶魔,没把我们宰了就不错了。”接着就把自己被打晕,伙计赵宝全被廖斌用匕首逼着讲话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说,“现在他就住在仓库那边,把我们家的人都控制了,这就等于把我的命根子捏在了他的手里,您说我还能怎么办?”
周瑞卿说:“你知道这么一来的严重后果吗?咱们的家底不但让他摸了去,那两个炸弹也很可能让共党抓住线索,摸到咱们这里,引来杀身之祸。”
张志宽疑惑地说:“不会吧,有那么严重?”
周瑞卿生气地说:“你以为你们背着我做的这些事能瞒得过我吗?你们把雷管和手榴弹放到酒坛子里当地雷,人家不会凭着你的破坛子摸到你这山货店来?”
张志宽慌了,说:“当时廖长官担心雷管和手榴弹受潮失去了效力,所以就想到用坛子多多地装,怎么也得有一两个管用的。哪想到共党会凭着一个坛子找上门来?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周瑞卿恨恨地说:“我和他共过事,太了解他了。这人为达目的,从来不择手段。他来大陆这一趟把咱们在海拉尔和哈尔滨的人几乎祸害殆尽,现在又祸害到咱们这里,这绝对不行!”
张志宽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说:“那可怎么办?我这一大家子还在他手里呢。”
周瑞卿双眼露出凶光,斩钉截铁地说:“只有一个办法,干掉姓廖的!”
张志宽惊愕地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