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杨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星满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信息了。其实结果和她所料相差不多,瞿杨自己也拿不准他的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只不过漫长的时间,美化了记忆,让他误以为那份不明确的感情是爱。
最起码的,星满从未从他的眼中看见过占有的情绪。没有男人看女人时该有的悸动和深邃。
虽然他也经常找付文立的麻烦,吵吵嚷嚷的说着喜欢自己,但是那种感觉很单纯。
就像是小孩子抢夺自己心爱的玩具未果,被别人抢走了一样。更多是挫败和不甘心,甚至于在这种感情的加持下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十分喜欢。
星满拿出手机点开事先准备好的音乐,轻柔的乐声响起,无端的就让人有了温柔的错觉。
“现在你觉得十分劳累,试着感受这轻柔的音乐。”
“好,你现在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给你的头按摩。”
“从你的头顶开始,慢慢放松,眼睛——鼻子——耳朵——慢慢下移。”
“睡吧,去做梦,在梦里和你的朋友道别。”
“去吧,去寻找那个属于你的女孩子……”
“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将放松地进入睡眠,直到你再次听见这个声音时你会醒来,你会忘记这一切。去吧寻找一个属于你的爱人……”
星满说罢,收回按摩的手,在瞿杨眼前打了个响指。看着后者渐渐平稳的呼吸,星满咂咂嘴,端起自己的酒杯回到桌边继续大快朵颐。
其实星满也不知道这次催眠能否有效果,说白了催眠也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方法。
如果瞿杨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话,哪怕她再来十次八次,随便她怎么暗示都是没用的。
而且催眠这种事情的成功率在瞿杨这样的精英身上是很低的,如果不是瞿杨信任星满,而且配上酒精和特制精油,星满也不见得能得手。
现在嘛,就让瞿老板在这睡上个把小时好了。
星满伸伸懒腰,又给自己点了一盘红烧肉。其他不说,她可真是大爱这红烧肉的口感。
正在独自享受的星满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亮了,周梅的电话。
白天周梅很少给她打电话,说怕影响她工作。星满有点奇怪,这会儿是有啥急事儿吗?
“小满啊,你这会儿忙吗?”周梅听起来声音不太妙,好像哭过的感觉。
“怎么哭了?”星满皱眉,昨天她就知道周梅回去肯定得受气,这次这么严重吗?
“你爷爷奶奶这次吵架吵狠了!说不定真要离婚了!”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焦急。
“哦,那你哭什么?”
“没事,被你爷爷数落了两句,我都习惯了。”周梅解释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转回话题,说起了她所谓的“大事”。
周梅说,昨天晚上,李珠做完晚饭以后就去看电视了,饭就搁在锅里没盛出来。
梵远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就开始嘴里有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连个饭都不知道盛,一天到晚的就想着懒,还能干点什么之类的。反正,说的挺不好听的。
李珠无缘无故的被骂了一遭,就说梵远这个死老头天天在家也不帮她做家务,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忙活,她又不是佣人巴拉巴拉。
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后来梵远把筷子一摔,起身就走了。
到了晚上周梅赶过去的时候,两人还闹着没吃晚饭。周梅就劝着两个人先把饭吃了。
因为赶去的比较急,周梅也什么都没吃,所以也跟着他们吃了点。
梵远总是这样的,别人给他面子,给他找台阶让他下来了,他却总要回过头要给人难堪。
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他就说开始说周梅。不省心,没出息。当初不让嫁,非要嫁。嫁过去不能给家里补贴点就算了,还要回来啃老。
周梅被他说得很是难受,当初事情闹成那样大多也是因为他们。看着梵远那副板着脸刻薄的样子,李珠在旁边也是一如既往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周梅最终忍了。这是她的爸妈,她没有办法。
周梅劝好了他俩,吃晚饭回家前还把碗洗了,本以为事情就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哪想到,今儿中午又闹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两个这么折腾。不然索性离婚吧,我和梵斌一人养一个,省的天天这样折磨人。”周梅大概也是气急了,又委屈,说得又快又急。
“呦,难得见你这么有骨气啊,值得表扬。”星满听过事情,并不想理会,并且又吃了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