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计较她今天在宫中的冒失了,梁欢忪了口气,要是母亲执意问她跑去哪里,她还真回答不出来。
方妈妈母女三人在里面笑呵呵的,这就是没事了,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凉水荔枝膏送进去笑吟吟的道:“厨房刚做的,姑娘快来尝尝,冰化了吃着就不爽口了。”
梁欢馋的跟什么似的,小手捏着白玉勺子挖了就往嘴里送,仰头张着红润的小嘴发出噢的长声,张氏看她那样既好笑又好气,帕子掩着唇笑骂道:“少吃些,凉物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梁欢吃了好几勺子,凉气入肚解了热气才嗯的直点头:“我知道的,我早上就是吃多了,才会在宫里乱跑找地方方便。”
她醒来后特别贪食这些凉物凉茶,是因为被焚烧的滋味太让她痛苦,全身水分都被炙烤,眼睁睁看着皮肤寸寸裂开,她的头发本来就多,火苗稍一舔整个脑袋都是火,浑身上下骨头缝隙无一不在烈火中燃烧,那滋味……痛苦的恨不得直接死去。
张氏拿她没办法:“小馋虫,以后有了婆家可不能这样子,这也是在家里,我宠着你,你婆婆可不会由着你性子。”
梁欢点头如捣蒜:“我懂的呢。”将嘴一抹,“我还小呢,母亲应该跟姐姐说这些。”
梁晨小口小口极斯文的抿着甜汤,听了梁欢这话,笑着拍她:“小小年纪,就会胡说。”
梁欢才不是胡说,她是成过亲,做过人家媳妇的人,为媳,为妻,她是懂的,只是做不到,也或者是做不到宋承冉满意。
张氏卧房中放了铜鼎,鼎内有大半的冰块,凉气幽幽而散屋子也是凉飕飕的,张氏就让两个孩子去屋里睡上一会,梁欢怕热,扑上张氏的床,打了个滚直直的躺下了,梁晨看妹妹活泼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挠她痒痒肉,姐妹俩在张氏的房间里闹成一团。
正闹着,门楣外有人咳了声,提醒屋中的姐妹俩,他到了。
梁晨立刻停了手,端坐在床榻上,待梁二爷进来后,恭敬的喊了声:“父亲。”
梁欢也坐了起来,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发髻都散了,梁二爷见小女儿这幅样子,皱眉不满道:“你屋中的人怎么给你梳的头?看你那样,头发散乱,像什么话。”
梁欢撩开脸上的乱发,不是秦妈妈梳头不好,而是她头发软细,不用发油,发髻就会乱,刚才又在水榭那躺了会,到这的时候,发髻就有些乱了,不过对着自己的爹摆出的威严,梁欢根本没当回事,她这个爹就是个纸老虎。
梁晨脆生生的道:“父亲外面热吧?快些坐下休息,母亲屋中放了冰,可凉快了。”她选择不回答她头发为什么会乱的问题,转而拍起她爹的马屁来。
梁二爷进来就是想凉会,顺便看看张氏今天有没有给黄姨娘立规矩,黄姨娘不在飞叶轩,那就是自己的小院子里,梁二爷坐下喝茶,张氏这时牵着小儿子梁霄进来,梁二爷见七岁的小儿子,走路还要母亲牵着手,顿时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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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是不认得路吗?怎地还要你母亲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