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乃是河水冲积平原,汇于阴山南,陕北高原北,被管涔山阻隔,丁衡所营此次的目标就是盘踞在武都以东,管涔山的莫大疤一伙的马匪。
不是说整个五原就莫大疤这一伙贼寇,也不是丁衡仅仅为报私仇而已,雁门郡入五原的要道便是莫大疤一伙马匪的主要活动区域。
往来皆是商旅,是五原和朔方及云中三郡沟通内地的要道,不发现不蹦跶,也就睁眼看闭眼过,但莫大疤衰就衰在偏偏劫了丁衡的道。
回五原的第一天就向老爹丁原表示要剿匪,立威是好事,丁原自然答允,别小看他现在的这半营骑兵,个个都是良家子出身,弓马熟络,甲胄齐备。
汉武后,骑兵可以说是占据了汉军编制中的大半,与材官共分汉军半壁,中央军八营中骑兵就占了三营半,分别是屯骑、越骑、胡骑,还有个虎贲战车营。
可以说以前,匈奴人靠着骑兵威压汉军,被汉军一波发育爆兵直接打爆后,漠北河套成汉军的跑马地,汉军的骑兵训练选材便已成系统,如今的汉骑,可以说打遍目所能及的对手。
就是以后诸侯并起,各镇的边军还是能将各夷狄摁在地上锤,打莫大疤这一伙马匪,刚好拿来练手。
“报!禀长史,吕军候已于管涔山脚发现马匪踪迹,正在往南追击。”
“嗯,在探。”
“喏!”
高顺看了看天色,向丁衡建议道:“长史,此时已是酉时,日落后,怕是夜路难行。”
“依德循看呢?”
“顺以为,不如暂且退回武都,休整一番,战马亦需喂食,”高顺觉得不能在追了,马都跑这么久了,人抗得住,马却是不行的。
“怕贼连夜遁逃,在追晚矣!”
高顺措词了一番才道,“知长史剿匪心切,然非一日之功也,何不先撤回,待命探马查探得马匪贼穴,在行打击。”
“如此,便依德循。”
夜幕降临,管涔山某山寨中。
莫大疤龇牙咧嘴的在手下人帮助下将左肩的利箭拔出,疼得他直跺脚,抬眼一看,直娘贼的,还特么的是倒刺箭,都扯下不少皮肉了。
“大头领,这官军也太多了,不行兄弟们就撤吧。”
“是呀,肉没吃到,被打满头包的。”
“往那撤,你小子想让乃翁去投靠谁?”
“大头领,不行就撤到雁门吧,张头领那边,听说……”
“放你娘的狗屁,乃翁怎么说……哎呦!轻点,想弄死乃翁呀!”
莫大疤咧着嘴接着道:“也是这五原响当当的头领,用去投靠他张牛角?”
“是是是,大头领,”狗头军师赔笑道,“但此时不同往常,这会官军是来真的了。”
“怕什么,”莫大疤右手提起斧柄,一斧子剁在木案上,“我们熟悉这管涔山,陪着他们兜圈都耗死他们。”
狗头军师笑道,“那兄弟们也得吃饭不是,这都多久没开张了,兄弟们饿着肚子,也不好跟官军拼命不是。”
“你先人的,”莫大疤将自己床底下的木箱拉出,将钥匙扔给那狗头军师,“打开!”
“好好。”
箱子一掀开,顿时让其他围观的贼众眼前一亮,好家伙,大头领这回是出血本了,棺材本都掏出来了,看来是真的要跟官军不死不休了。
莫大疤也是没辙了,再不出点血,人心散了,可就不好带了,这并州又不是只他一家强盗窝子,现在世道乱,连强盗都在招兵买马的,维持这山寨,确实不易。
“二狗子,你现在就下山到附近的村子里,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乃翁就不信了,官军属狗的,还能一直咬着我们不放。”
“得嘞,大头领你放心,我二狗子做事……”
“少他娘的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