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沓:“……”
看了看手里的牙膏牙刷,她眉心轻拧了拧,邓晶又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进来,接满水递给她,江沓接过来洗漱完,走出去。
容宴本来倚靠在墙上,看她出来,立起身,走过来:“没事吧?”
江沓摇头,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谢谢,嗓子又干又涩,声音发出来嘶哑得不成样。
虽然拍摄过程中突然被打断不好,但江沓当时确实是喝得已经快撑不住,要不是他这么冲过来,她是不好意思主动喊停的,他这么一来,才让她有了这么会儿缓冲的时间。
这会儿有了个缓冲人也舒服了些。
“别拍戏了,换个工作。”‘画画’两个字都溜到嘴边了,容宴又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还有其他擅长的吧?就换你擅长的,我出钱投资,你开店也好开画——呃,总之做什么都行,别当演员了,你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就你刚才那哪是演戏,根本就是在玩命。”
他虽不是内行,刚才也看得出来,她跟其他演员比起来,太吃力了,一看就是不擅长这行的,有些行业,确实是要看些天分,他就不懂了,她画画那么好,为什么不选择画画而要当演员,明明那条路走起来要轻松得多。
江沓面色淡淡,摇头:“不了,我挺喜欢现在做的事。”
容宴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外头等着想要他投资的人都能绕地球半圈,他眼巴巴跑过来上赶着要给她投资,她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容宴都被她给气笑了,“你不觉得这样做自己不擅长的行业很辛苦?”
江沓笑了下,“这世上哪行不辛苦?难不成容先生做的工作就很轻松吗?”
容宴:“……”
确实,他也不轻松,成天成天的忙,今晚也是连推了好几个应酬才空出这一晚上空闲时光,要不然,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哪个饭局上,或是哪个酒席间,应酬个没完没了。
江沓从他身前走过去,继续回现场去拍摄了。
容宴原本准备让剧组停一天,让江沓早点收工回去休息,可看她明明都快不行了还要坚持的死样子,也懒得再去过问她的事。
黎鹤明过来,伸手搭上他的肩,宽慰他,“没事的,几杯可乐几把爆米花死不了人,哪个演员刚开始还不都是这么练过来的,也就刚好赶上江沓她今天状态有些不对,要不然,也挺容易过的,导演心里有数,不会弄出事。”
“他有他妹的数!”容宴沉着脸往外走。
黎鹤明追上来:“心疼啊?”
容宴心里郁闷得紧,不耐烦地顶开他,“滚滚滚!”
……
不知是江沓找回了状态,还是导演组刚才都被容宴的怒容给吓到了,一直很艰难的镜头这会儿一遍就过了。
容宴没再在现场逗留,头也不回地出放映厅,黎鹤明紧随他离开,影院负责人和剧组的人想送送他们都没赶上。
上了车,容宴冷静了许多,他摇下车窗,把一个U盘递给黎鹤明:“江沓同组的宁菲挺能作,你去帮她把这个障碍物清醒了。”
黎鹤明接过来:“这是什么?”
“自己看。”
容宴单手搁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淡声,“好歹协议一场,这一年来她对我的事挺上心,就当作最后送她的礼物吧。”
黎鹤明:“所以是真的要两清了?”
所以,今晚一个接一个的凑巧也是容宴要送江沓的最后礼物?
容宴扭过头看向他,笑出声:“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那女人吧?你是有多瞎?明儿去挂个眼科看看吧,医药费我给你报销。”
黎鹤明:“……”
车窗合拢,银灰色的跑车从他面前一掠而过。
黎鹤明回到自己车里,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里面就一段截下来的视频,江沓和宁菲撕比的过程,可以明显看得到,是宁菲起的头……
半晌后,黎鹤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帮我查个人,乐天娱乐的宁菲……”
这容宴突然就结束协议,他是任性惯了,江沓心里肯定会伤的不轻,就先帮她把这障碍除了,再给她多分配点好资源,就帮自家那不省心的兄弟好好弥补弥补江沓好了。
红绿灯路口,容宴按亮手机屏幕,看到屏幕上让人心悸的壁画,他打开手机设置,随便选了张图片准备替换,手指在屏幕上定格好几秒,终究没有把壁画背景给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