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来到杨怀南所住的客房后,只见杨雄平在屋内来回踱步。
尺素先向杨雄平问好,杨雄平疾步走上前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让尺素瞧瞧他的儿子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其他门派中毒者虽不像李骞掌门那样可以行动自由,好歹都已经神志清醒,可是杨怀南却至今未醒,找了长生门的人来看,谁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尺素先是对杨怀南进行了初步的诊断,也无非是望闻问切那一套,之后又让其他人全部出去,说自己要用独门秘学为杨怀南针灸治疗,不便外人在旁观看。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尺素突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装的,起来吧。”尺素看了看纹丝未动的杨怀南继续说道,“不起来是吗?好,那我先扎你的涌泉穴,之后还要扎你的人中、你的风池穴、你的太阳穴......”尺素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脱杨怀南的袜子,还没等脱下来,杨怀南一个挺身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尺素耳边传来一声清脆又温柔的声音。
尺素看了看他,长得还算是清秀,眉宇之间尽是少年英气。
“我能给你解毒,自然能知道你的毒散了没,你人好了没。”尺素又坐回床边的圆凳上,眼睛就盯着杨怀南的眼睛看。
“原来我的救命恩人是你。”杨怀南也仔细瞅了瞅尺素,继续说,“长得还挺好看,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尺素伸手就去打他:“我看你还敢乱说。”
“好妹妹饶了我吧,我才大病初愈。”杨怀南轻声求饶。
尺素又端坐起来,问道:“你明明都已经醒了,为何还要骗你父亲?”
“因为我不想回虞山。”说着,杨怀南下了床一边走动一边伸伸胳膊,时不时还扭扭腰,“我现在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活动一下,生怕被我爹看到。”
“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干脆跟你爹讲明实情?”
“说来话长,你是不知道我爹有多辛苦,我自幼丧母,我爹年纪轻轻就做了鳏夫,一直没有续弦,他就我这一个儿子,处处护着我,生怕我有个闪失,就连我下趟山,都要四个师兄跟着,好多人都笑话我,说我是一只小白兔,还管我那四个师兄叫四大金刚。”
“你爹既然对你这么好,那你为何还骗他,让他担心?”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如果我好起来了,我爹他肯定要带我回虞山,没个一年半载都别想下山。我都快在虞山憋死了,我也知道我爹疼爱我,但我已经长大了,我也希望凭自己的实力去闯荡江湖,而不是一直躲在师兄们身后。”
“所以你就选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但是现在不也让你拆穿了吗,你能帮我瞒着我爹吗?”
“我只能帮你瞒着之前你装"死"的事情,若是被我治了两次还醒不过来,那岂不是我无能了?”
“那也行,日后我再想想其它的办法。”说完杨怀南便又躺了下来。
“在他们进来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你中毒之前见过我吗?”
杨怀南想了想回答:“我没见过你,怎么你之前认识我?”
“那你见到给你下毒的人了吗?”
“天太黑了,没看清,但是我闻到了一股铃兰的问道。”说完杨怀南又伸着鼻子嗅了嗅尺素身上的味道,尺素张口就骂了杨怀南一顿。
杨怀南嘿嘿一笑,“不一样的味道。”
尺素摆出生气的样子的让杨怀南躺好,之后开门让杨雄平等人进屋,并告诉杨雄平,杨怀南只是因为之前中毒元气大伤,针灸之后已经醒了,但是现在还是比较虚弱,又嘱咐他多喝几碗汤药,身体好转后多出门走走。交代完这些之后,尺素便告辞离开了。
尺素回到房间发现宗白竟然不在,心里奇怪她去哪了?
原来宗白早上与尺素分开之后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后院找慕歌。宗白偷偷查看了数个房间之后,最后终于在柯奕良的屋里看到了满身酒气的慕歌还在呼呼大睡。
当宗白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内有周长青的声音,于是她便躲在墙后想听听他们再说什么。
“在尺素离开之前,不要让他们俩见到,尤其是不能让慕歌看见尺素。”
“师傅,弟子觉得让师兄见到尺素也未必是件坏事,虽然尺素和雪影长相酷似,但是性格迥异,多加了解就会发现并非一人,我是想,也许尺素的存在可以刺激到师兄的执念......”
“不,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意外发生。慕歌年纪不小了,不能把余生都荒废在找一个死人身上,这两天我会跟他说,让他进入黑流中修炼。你只要记住,在慕歌进入黑流之前别让任何人跟他提起尺素,也别让他们俩见面。对了,昨天主理懋业堂的冯正玄跟我说,那里的学生都想听听尺素讲毒理,你去安排一下,这样也免得尺素到处乱走俩人碰上。”
“是,弟子这就去安排。”
宗白等到确定俩人都已走远之后才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