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直接大成,只要他愿意杀人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陈生保持着一种很潇洒的杀人姿势,左手捏着剑诀,右手高高的握着剑柄,而长剑的另一端插在对方胸膛中,赤脚虎右手的剑已经落地,左手捂住受伤的胸部,脸上露出痛苦异常的表情,他的嘴角上流下粘稠的血液,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睛开始失去光泽,身子渐渐开始冷却,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逝去。
而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坐在马车中的诸葛龙,马车上的铃铛随着寒风的吹起很均匀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他看清楚了陈生的真面目,只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陈生确实是皇帝通缉捉拿的要犯,他很可能跟香满天有什么联系或者瓜葛,那样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丫真是救走香满天女儿的陈生?”诸葛龙看到赤脚虎的身子很透明的穿在陈生的剑上慢慢的倒了下去,躺在厚厚的竹叶上,血还在流,染红了竹叶染红了竹林染红了青石板染红了大地,诸葛龙狰狞着面孔发出了一声尖尖的惊问声。
陈生没有很快的回答他而是从赤脚虎身上一寸一寸的抽出长剑,长剑已经穿透了敌人的骨骼,在抽出的过程中发出了嗤嗤的轻鸣声,风吹着他那一寸寸高起的薄如蝉翼的长剑同样也发出了呜呜的低吟声,这两种声音掺和在一起很瘆人。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因为那样很废话。尽管这句话也是废话。”
冷酷的陈生慢慢收回长剑,剑上的血也在一滴一滴滑落,直到依旧变的雪亮。他脸面背着月光显得更加阴冷,轻描淡写说出了上面的一句话,但听在诸葛龙的耳朵里就如五雷轰顶一般。
他的这句话再一次证明他就是真真正正的陈生,那就宣告着有很多不平静的事情要发生,诸葛龙的眼角有些湿润嘴唇有些颤抖。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顿时变的高大起来或者说是自己变的渺小了很多。
他看到赤脚虎惨死的样子,并从他们的一招一式中看出对方的剑法不同寻常之处,赤脚虎不是对手他诸葛龙也一定不是对手就是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所以他没有出手所以他在盘算着如何脱身,他故装镇定其实内心方寸大乱。
这能从他那游动的眼神就可以判断出来,苍茫眼神中没有一点肯定自信神色,紧紧握着剑柄的右手汗津津有如抹上了一层光滑的脂油,风撩起车前垂着的幕帘,一股很强大的飓风直惯入马车中。
“原来你就是朝廷与官府通缉的要犯帮凶,你可知道现在你很麻烦,到处贴有捕获你们的告示到处都有捉拿你们的官兵,相信你的世界从此一片黑暗……香满天犯下了滔天大罪,想不到你这个小小少年竟然跟他有牵连,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诸葛龙冷冷的看着他,说话的声音也多了一丝颤抖。
“我说过知道我身份的人都要死。”陈生不慌不忙的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使劲穿透着人心最软弱的地方,“包括你,我的朋友。”
诸葛龙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竹林瞬间感觉到了不妙,明亮寒冷的月光下一拉马缰,那马像受到严厉的指令纵开马蹄往前飞奔,车轮迅速的旋转,在竹林的青石道下掀起一股无形的强风刮起厚厚的竹叶与不知名的树叶,他要逃走。
他感觉到了敌人的空前强大再不逃走自己也会像刚才赤脚虎的身体一样慢慢倒下惨死在这个无人知道的竹林中,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归宿……
一路向西慌不择路落荒而逃这样的形容还十分逊色,可他马车的速度再快也没有陈生的动作快,他的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是一道陨落的流星直直捣向前面快速移动的马车,他那无形的内力通过剑身的传递形成一道紫色的光芒,这样的光芒笼罩着马车的周围。
坐在马车里迅速逃亡的诸葛龙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很大的力量直穿他的身心,忽地一声响,他已经快速的穿出马车跟着在青石板上打了一个滚并快速的站了起来,可他不知怎么竟然受了内伤,捂住自己胸口吐出一口浓浓的血浆出来。
估计是那紫色的光芒已经击中了他的后背击中他的后心,他受了内伤怔怔的站在地上,紧跟着那辆马车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车轮跟着也不再旋转。风吹着他那凌乱的头发,吹过他那恐惧的带着黝黑的面容,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陈生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站在他不远处,手中的剑是那样的雪白明亮,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冷淡,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意境让他又想起前世中和娟子在山上小亭里凭栏赏月的画面,恍然若梦。
梦,这一切都是梦,让他感觉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身边的都是那样的不真实。他不知道前世自己是谁这世自己是谁,谁是自己的亲人,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荷花那骄人的身躯。
这个世界她是自己唯一得到的女人,让他感到无比的亲近,她现在到底会怎样,当想到荷花时他感到无比的激动,这样的感觉跟见到香炉小姐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荷花是那样的小巧玲珑在她面前是多么的随意而香炉是那样的高雅与知性似乎容不得一丝亵渎。
“难道你以为能从我的眼皮底下逃走吗?我要向你打听一个问题,只要你能够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有可能也会饶了你的姓名。”陈生那潇洒经典的发型已经被无情的狂风吹乱,他伸开左手理了理自己耳边的鬓发缓缓的回过头来淡淡的看着诸葛龙。
诸葛龙斜斜的站在青石板上,右手用剑鞘支撑着地面,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说道:“你是不是想要知道荷花姑娘的下落与最新消息。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